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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跑了幾步,回過頭來,溼漉漉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蘇菜菜。
似乎有些不耐煩。
彷彿在說:蠢貨,你怎麼還不跟上來?
辟邪身後的方向是下山的路。
青路悠悠,桃蕊灼豔。
蘇菜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辟邪這是……要與她共同進退的意思嗎?
蘇菜菜心中一蕩,眼睛笑眯眯地彎成了一道新月,一時間也顧不得菊花被摔疼了,只眉開眼笑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嬰兒,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辟邪,等等我。”
辟邪站在原地,似乎嫌棄蘇菜菜跑路的速度太慢,於是給旁邊的火紅魔獸使了一個眼神,魔獸心領神會,立馬將腦袋探到蘇菜菜的腿下,將她往上一頂,蘇菜菜身子一輕,便被魔獸馱到了背上,身形不穩,蘇菜菜張大嘴巴,滿面驚恐的樣子,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握住了魔獸頭上的一隻羚羊角。
魔獸身上的皮毛狀若刺蝟毛髮,明明看起來十分尖銳扎人,但坐上去的時候卻十分柔軟。
蘇菜菜握緊了魔獸腦袋上的角,心中有些異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發酵一般。這是她第一次騎上魔獸當坐騎,隱約間,竟然有種馴服的快感,上者為王。
魔獸迅猛地向前疾馳著,耳畔是呼嘯而過的暖風,蘇菜菜心中豪情萬丈,身體裡一直尚未有種子生根發芽的地方,此刻竟然生出了一棵翠綠蔥鬱的嫩芽來,搖枝茁壯。
鮮衣怒馬,仗劍天涯。
“前行六十丈,向右繞過前方那棵桃花樹,再直走……”
兩獸兩人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珠圓玉潤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霧秋山青路的盡頭。
桃林漸漸合攏,山石流轉,綠蕉蕪亂,掩去他們曾走過的路。
暖風所撩,皆是萬里縈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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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玖紅著眼睛殺光了最後一批埋伏在霧秋山上的魔兵,趕到了子歸蠱最後傳出存活反應的地方,他的心臟急促加快著,思緒紛雜,似有鈍痛傳來。子歸蠱怎麼會突然沒有存活反應?沉魚閣被魔兵擊毀了,辟邪也是不翼而飛,馬廄裡到處都是血,觸目驚心的血跡,蘇兒她人在哪裡?
那個沒用的東西,不在疏月宮乖乖躲著,她又跑去了哪裡?
宮玖咬著牙,想都不敢往下想。
子歸蠱,依主而生,人在蠱在,人亡蠱亡。
明明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宮玖卻始終不願意相信,不敢相信。
猩紅的鳳眸裡閃過慌亂和恐懼。
當他趕到事故現場,看到眼前的場景時。
只覺得心臟被人猛地掐住攥緊,胸腔裡陣陣抽疼,喘不過氣來。
瞳孔劇烈收縮,目眥盡裂。
此處的山林巨石皆是被重創過的痕跡,焦土不生寸草,枯木發黑,野草燒盡。
鮮血染紅了大地。
四周頹敗,毫無生命氣息,儼然是激戰過後荒蕪蕭索的模樣。
顏弗靜靜地蹲在地上,他的腳下,大片的血跡浸透到了乾涸的土地裡,像是盛開的血蓮。
宮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聲音乾啞,像是破損的洞簫,揉進了風中。
“蘇兒呢……?”
宮玖狠戾地看著顏弗,雙目血紅。
“蘇兒人呢?!”
顏弗唇角沾著一抹血漬,回頭,紅通通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宮玖。
眉心的硃砂,宛若心頭血淚,誅心悽豔。
顏弗啟唇,破鑼一樣沙啞的嗓子,低低道:“小師妹被窮奇吃掉了,屍骨無存……師父你剛剛也聽到了窮奇嗥叫的聲音吧,小師妹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狠狠地摔到數丈遠的枯木上,胸口一痛,噗的一聲鮮血從唇角溢了出來。
他重重地落到地上。
宮玖在下一秒,瞬移而至,狠狠揪起顏弗的領口,猙獰著一張皎月流光般妖豔的容顏。
鳳眸裡,颳起猩紅的海嘯,異獸豎瞳立現。
他惡狠狠地瞪著顏弗。
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森冷陰寒,淬著毒意。
“為師問你最後一遍,蘇採兒她人呢?!”
顏弗的唇角不斷溢著鮮血,黏膩溼澤。
他紅色的獸眸,定定地看著宮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再說多少次,也依然是這個結果……小師妹死了,在你護著玉晚蟬躲避魔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