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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宦官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驚訝地說:“姑娘不是已經走了嗎”
雲歌說:“我又回來了。你們是失望,還是高興趕緊想法子帶我進去,否則我非扒了於安的皮不可。”
兩個宦官忙帶雲歌進宮,小聲和她說:“好姑娘,奴才們都已經和於總管稟報,說您已經離開長安了,現在您又冷不丁地回來,於總管若責罵我們”
“我會和於安說清楚的,他要先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危,不會有功夫收拾你們。”
大紅燈籠依舊高高掛著,喜氣仍洋溢在空氣中。
可殿內卻是漆黑一片。
於安看到雲歌,眼睛立即直了,面上表情古怪,也不知道是喜是愁。
雲歌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聲問:“於大總管怎麼沒在椒房殿侍候 ;”
於安嘴巴還十分硬:“陛下臨幸后妃,並不需要留宿。”
雲歌冷哼:“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著就要往寢宮走,卻被於安拉住。
雲歌瞪著於安,眼內有火,還要攔我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修理你
“陛下不在寢宮。”於安指了指雲歌住的廂殿。
雲歌眼內驟然潮溼。
黑暗中,一人安靜地躺在雲歌的榻上,枕著雲歌的枕頭,手裡還握著雲歌平日用的團扇。
顯然沒有睡著,雲歌推門的聲音很輕微,卻已經驚動了他。
“出去”嗓音喑啞,透著疲憊。
腳步聲依舊向榻邊行來,劉弗陵皺眉看向來人,手裡的團扇掉到了地上。
雲歌跪坐到榻側,撿起團扇,朝他扇了扇,“不在椒房殿內抱美人,在這裡拿著把扇子玩”
“你你不該回來。”
“這一次,你就是拿劍刺我,把我的心掏出來,剁成碎塊,我也不會離開,你不用再想任何花招了。”
劉弗陵無法出聲,半晌後,微微顫抖的手去碰雲歌的臉頰。
雲歌側頭,重重咬在他的手上,眼裡的淚滴在他手背上。
劉弗陵一動不動,任由雲歌發洩著不滿。
雲歌覺得嘴裡一絲腥甜,忙鬆口,劉弗陵掌上已是一排細密的齒印。雲歌卻又心疼,忙用手去揉,“你不知道叫疼嗎”
劉弗陵卻反問雲歌:“你還疼嗎”
雲歌搖搖頭,又點點頭,如小貓一般蜷靠到了劉弗陵胳膊間,“這段日子,看著我日日難受,你有沒有心疼過我”
劉弗陵手指纏繞著雲歌的髮絲,“早將君心換我心。”
雲歌忍不住又輕捶了他幾下,“你也疼,卻還是這麼心狠”
劉弗陵輕吁了口氣。
“陵哥哥,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非要逼我走呢反正我現在已經吃了秤砣,鐵定心思不走了,你瞞也瞞不住,告訴我吧”
劉弗陵的手正無意地揉弄著雲歌的頭髮,聽到這話,猛地一顫,就想放手離開,不想雲歌的髮絲糾纏在他指間,未能離開,反倒把雲歌拽疼。
雲歌氣抓住他的手,用自己的發把他的五個指頭纏繞了個密密實實,“放手呀離開呀咱們拼個頭破血流,看看誰固執”
劉弗陵看著“烏黑”的手掌。這樣的糾纏曾是他心心念唸的,原本絲絲都該是喜悅,可是現在每根髮絲都成了入骨的疼痛。
雲歌枕在他的“烏掌”上,軟語哀求,“陵哥哥,你告訴我,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那麼聰明,我也不笨,我們總會有辦法解決。陵哥哥,陵哥哥”
一疊又一疊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很固執,如果他不說實話,只怕雲歌真會一直叫下去。
劉弗陵閉上了眼睛,很久後,淡淡地說:“我生病了。”
雲歌呆了呆,才明白了劉弗陵話裡的意思,只覺一口氣憋在心中,怎麼都吐不出來,眼前昏亂,似乎整個天地都在旋轉。
不必問病情嚴重嗎也不必問太醫如何說之前的一切都已經告訴她答案。
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雲歌彷彿看到洪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可卻無一絲反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等著被浸沒。
她輕輕地往劉弗陵身邊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緊緊貼著他。
她伸手緊緊抱住他,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
劉弗陵身體僵硬,沒有任何反應。
雲歌的身子輕輕顫著。
劉弗陵終於也伸手抱住了雲歌,越來越緊,用盡全身力氣,好似只要彼此用力,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