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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珏的字旁邊,重新起頭,寫道:“暗香深淺籠晴雪。”寫完後,凝視著自己的字跡笑了笑,將竹籤遞迴書生,徑直提過燈籠,雙手送到霍成君面前,彎身行禮道:“請小姐笑納。”
一旁圍著看熱鬧的男女都笑拍起手來,他們看霍成君荊釵布裙,劉病已貴公子打扮,還以為又是上元節的一段偶遇和佳話。
霍成君此生收過不少重禮,可這樣的禮物卻是第一次收到。聽到眾人笑嚷“收下,收下”,只覺得大違自小的閨門教導,可心中卻有異樣的新鮮,半惱半羞中,嫋嫋彎身對劉病已斂衽一禮:“多謝公子。”起身後,也是雙手接過宮燈。
劉病已會心一笑,霍成君倒有些不好意思,拿著宮燈,在眾人善意的鬨笑聲中,匆匆擠出了人群。
劉病已也匆匆擠出了人群,隨霍成君而去。
書生捧著竹籤,喃喃自語,看看自己的謎題:“暗香晴雪。”再瞅瞅孟珏未完成的謎底:“暗香籠籠暗香籠晴雪。”最後看著劉病已的,笑著念道:“暗香深淺籠晴雪。好,好,猜得好對得好”孟珏和劉病已以謎面回答謎面,三句話射得都是同一個字,可謎面卻是一句更比一句好。
書生倒是沒有介意劉病已筆下的奚落,笑讚道: ;“公子真乃”抬頭間,卻早無劉病已、霍成君的身影,只街上的人潮依舊川流不息。
有人想要投錢猜謎,書生揮手讓他們走。遊客不滿,可書生揮手間,一掃先前的文弱酸腐,竟有生殺予奪的氣態,遊客心生敬畏,只能抱怨著離去。
書生開始收拾燈籠,準備離開。
今夜見到這四人,已經不虛此行。讓父親至死念念不忘、令母親鬱郁而歿的天朝果然地靈人傑
雲歌被孟珏拖著向燈市外行去。
抹茶、富裕欲攔,七喜卻想到於安另一個古怪的吩咐:若雲歌和孟珏在一起,不許他們靠近和打擾。於總管竟然料事如神,猜到雲歌和孟珏會遇見
七喜吩咐大家遠遠跟著雲歌,保持著一段聽不清楚他們談話,卻能看見雲歌的距離。
孟珏帶著雲歌走了一段路,初聞霍成君話語時的驚怒漸漸平復,心內添了一重好笑,更添了一重無奈。
“為什麼傷還沒有好,就一個人跑出來亂轉”
“我的事,要你管”
“最近咳嗽嗎”
“要你管”
孟珏懶得再吭聲,直接握住雲歌手腕搭脈,另一隻手還要應付她的掙扎。一會兒後,他沉思著放開了雲歌,“讓張太醫不要再給你扎針了,我最近正在幫你配香屑,以後若夜裡咳嗽得睡不著時,丟一把香屑到燻爐裡。”
雲歌冷哼一聲,以示不領他的好意。
孟珏替雲歌理了下斗篷,“今日雖暖和,但你的身子還經不得在外面久待,我送你回去。”
雲歌卻站在那裡不動,剛才的滿臉氣惱,變成了為難。
孟珏問:“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歌想擠個笑,但沒有成功,“宮裡沒什麼事情,我我想拜託你件事情。”
孟珏言簡意賅,“說。”
“陵哥哥想召大公子進長安,他擔心大公子不來,所以我希望你能從中周旋一下。”
這就是你站在我面前的原因孟珏微笑起來,眼神卻是格外的清亮,“不可能。皇帝想下詔就下詔,昌邑王來與不來是王上自己的事情,和我無關。”
“陵哥哥絕無惡意。”
“和我無關。”
雲歌氣結,“怎麼樣,才能和你有關”
孟珏本想說“怎麼樣,都和我無關”,沉默了一瞬,問:“他為什麼會在你的榻上歇息”
“你”雲歌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生氣,“孟珏,你果然不是君子。”
“我幾時告訴過你我是君子”
有求於人,不能不低頭,雲歌老老實實卻沒好氣地回答孟珏:“有天晚上我們都睡不著覺,就在我的榻上邊吃東西邊聊天,後來糊里糊塗就睡過去了。”
“他睡不著,很容易理解。他若哪天能睡好,倒是該奇怪了。可你卻是一睡著,雷打不動的人,為什麼會睡不著”
雲歌低著頭,不回答。
孟珏見雲歌不回答,換了個問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雲歌因為那天晚上恰和劉弗陵掐指算過還有多久到新年,所以一口答道:“十二月初三。”
孟珏問時間,是想看看那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雲歌困擾到失眠。思量了一瞬,覺得宮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