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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弗陵在雲歌榻前已經坐了一個多時辰。於安看他似想一直陪著雲歌,遲疑了很久,還是咬牙開口:“陛下,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要天亮了,天亮後還有政事要處理,陛下稍稍休息一會兒,雲姑娘這邊有奴才們照看。”
照看劉弗陵抬眸看向於安。
與劉弗陵眼鋒相觸,一幫太監都駭得重重磕頭,於安流著冷汗說:“陛下,是奴才辦事不力,求陛下責罰。”
六順忙說:“與師傅無關,是奴才無能,中了侍衛的計,未護住雲姑娘,奴才願領死罪。”
劉弗陵淡淡問:“抹茶、富裕還活著嗎”
於安立即回道:“富裕重傷,抹茶輕傷,都還昏迷著,不過沒有性命之憂。等他們醒來,奴才一定嚴懲。”
劉弗陵看著跪了一地的太監,幾分疲憊,“你們跪了一晚上了,都回去休息吧”
六順愕然,陛下什麼意思不用辦他們了嗎
劉弗陵揮了揮手,“都下去”
所有太監都低著頭,迅速退出了大殿,一會兒工夫,大殿就變得空蕩蕩,只剩於安一人未離開。
於安期期艾艾地說:“陛下,奴才以後一定會保護好雲姑娘,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劉弗陵凝視著雲歌,近乎自言自語地問:“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世嗎宮內的侍衛都是他們的人,你真能保證再無一點疏忽嗎還有躲在暗處的宮女,你每個都能防住嗎”
於安無語,這樣的問題
就是問劉弗陵的安全,他都無法回答,何況雲歌的畢竟太監人數有限,他的首要責任是保護陛下安全,能分給雲歌的人手有限。如果霍光下定決心要雲歌的命,他根本不能給陛下任何保證。
於安看向雲歌,忽然覺得她的命運已定,只是早晚而已,心內痛惜,卻想不出任何辦法挽救。
劉弗陵笑著搖頭,的確如孟珏所言,自己能留下她,卻保護不了她,嘆道:“你下去吧朕想和雲歌單獨待著。還有,雲歌醒來,肯定會問起抹茶和富裕,不用責罰他們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於安看到劉弗陵的神色,不敢再出聲,默默退了出去。
劉弗陵坐於地上,一手握著雲歌的手,一手順著雲歌掌紋上的生命線來回摩挲。
他不能再讓“意外”發生,不是每次“意外”都會幸運地化險為夷。雲歌若因他而而
親眼看著雲歌摔下時,那種沒頂的絕望又淹沒了他。
劉弗陵的手緊握住了雲歌的手,用力確認著她的安然。
如何才能真正根除“意外”
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除掉霍光,可這根本不是三年五載內就可以辦成的,這是一場長期較量,一招不慎,就會是傾朝之禍,是天下動亂;二是是讓雲歌離開。離開這個她本不屬於的宮殿,離開長安城的旋渦。
他該給她自由的。不是嗎她本就屬於更廣闊的天地,不屬於這每個角落都充滿陰謀、鮮血的宮殿。
可是,自相逢,自擊掌盟誓,她就是唯一。
這麼多年的等待,就是米粒大小的種子都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何況他的相思她已經長在他的心上,盤根錯節,根深蒂固。
若想拔去她,也許需要連著他的心一塊兒拔去。
誰能告訴他,一個人如何去割捨自己的心
雲歌恢復知覺時,只覺得五臟如火焚一般疼,不禁呻吟出聲。
劉弗陵忙問:“哪裡疼”
雲歌緩緩睜開眼睛,恍恍惚惚間,幾疑做夢,“我活著”
劉弗陵點頭,“孟珏救了你。”
雲歌怔了下,微笑著說:“那你應該好好謝他。”
劉弗陵聽雲歌的話說得別有深意,心頭幾跳,不可置信的狂喜下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呆呆看著雲歌。
本以為已經死別,不料還有機會重聚,雲歌有難言的喜悅,輕輕碰了下劉弗陵的眉間,心疼地責怪:“你一夜沒有睡嗎怎麼那麼笨我在這裡睡著,又不會有知覺,你陪著也是白陪,幹嗎不睡一會兒呢”
劉弗陵順勢握住了雲歌的手,雲歌並未像以前一樣試圖抽手,而是任由他握著,只幾分不好意思地低垂了眼。
劉弗陵心內的不確信全部消失,只餘喜悅,如海潮一般激盪著。屋外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明媚天,屋內是一個多年夢成真的如幻境。劉弗陵將雲歌的手放在臉側,輕輕摩挲,先是唇角微彎的微笑,繼而是咧著嘴的大笑。
雲歌心中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悅,瞥到劉弗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