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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忙扶住了他,“伯伯,伯伯”
霍禹、霍山、霍成君都立即圍了過來。
“爹,爹”
“伯伯,伯伯”
七叫八嚷中,幾個僕人又是給霍光順氣,又是燒艾草給霍光嗅。霍光的氣息略微平順,人卻遲遲不能回神,似乎在發呆,又似乎在思索。半晌後,他對霍禹吩咐:“不許再追那個人了,也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想了想,他又吩咐:“回去後,把今天的侍衛全都安排到邊疆參軍。”
霍禹雖心中不解,卻不敢發問,只能連連應“是”。
雲歌是三月見過的最聽話也最冷漠的病人。不管多苦的藥,只要端到她面前,她肯定一口喝盡,不管多疼的針灸,她都能毫不皺眉地忍下來。可是,別的事情上,不管花費多少心思,她都視若無睹。她對所有人都很冷淡。那種冷淡,不是居高臨下的傲慢,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備。
三月想起她以前眼神中純淨的笑意時,會覺得很心酸,也終於能體會到幾分公子的心境。連她這個旁觀者都如此,當事人的心中滋味只怕絕非“心酸”二字能道明。
冬日的天黑得早,所以晚膳也用得早。三月服侍雲歌用完飯,收拾了餐具出來,卻見淡青的冥光中,兩 ;個人立在院子裡,一個黑紗遮面的女子,一個背光而立的男子。
三月自恃武功不弱,可這兩個人何時進入院子,又在這裡站了多久,她竟一無所覺。更何況,雲歌住的地方,二師兄和五師弟輪班帶人守護,這兩人竟能不驚動任何人,就站在了院中。
她謹慎地後退了一步,用力將餐具砸向地面,“來人”
男子好似有些不耐煩,大步向屋內行去。
三月想攔,一根鞭子,倏忽而至,鞭尾幾探,已將她去路全部封死。她看到男子進了屋,又聽到屋內傳來雲歌的驚叫聲,急得要哭出來。如果雲歌再有意外,她如何向公子交代
黑衣女子看到她的樣子,輕聲說:“從你準備晚膳時,我就跟在你身後,看得出來,你對我家小姐很費心照顧,多謝你”隨著她的話語,她手中的鞭子漸漸慢了下來,三月恍惚了一瞬,終於明白了女子話裡的意思,“雲歌是你家小姐”
八月、九月匆匆跑進來,看到三月被人襲擊,二話不說就左右攻向黑衣女子。出手就是殺招,三月大駭,對黑衣女子叫道:“小心”剛跨進院子的孟珏,卻是叫道:“竹姑娘,手下留情”阿竹袖中的彎刀收了回去,人斜斜飛開,三月替她擋下了八月的劍招,九月的雙刺被孟珏匆忙間扔過來的一塊玉佩砸到了地上。
阿竹向孟珏行了一禮,“見過孟公子。”
孟珏作揖回了一禮,“多年未見,你一切可好幾時到的長安”“很好。中午剛到。”
孟珏看向屋子,“曜也來了嗎”
阿竹解釋道:“雲歌要被砍頭的告示貼到了敦煌郡,知情人就立即趕來向三少爺通報訊息,不是我們不信任孟公子,實在是兄妹連心,沒有辦法不擔心,請孟公子見諒。”
孟珏神情黯淡,向阿竹作揖,“哪裡敢怪罪當年曾在雲歌雙親面前許諾過照顧她,不想照顧成了這樣,該是我向你們賠罪。”
阿竹側身避開,溫和地說:“我相信公子已經盡力,只是我家少爺的脾氣,還望公子看在雲歌兒的分上勿往心裡去。”
孟珏點了點頭。
“我們剛到長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雲歌究竟做了什麼要被砍頭”
孟珏沒有回答,半晌後,才說:“如果雲歌想說,她會自己告訴你們。”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向了屋子,到了門口,卻再不往前。
這幾日,如木偶人一般的雲歌,終於有了幾分人氣,低頭而坐,眼淚一顆顆地滴到被上。坐在榻側的男子,盯著雲歌,劍眉深鎖,似乎很生氣。
兄妹兩人,一個只是坐著,一個只是垂淚,大半晌都一句話不說。
以男子的寡言少語也終於受不了了,“雲歌兒,你啞巴了我問究竟誰欺負你,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哪裡來的這麼多眼淚”
雲歌仍只是沉默地掉眼淚。
雲歌自小是個話簍子,沒人搭理都能自己和自己嘀咕半日,幾曾沉默過男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悶,平生第一次放軟了聲音說話,“誰欺負了你,你告訴哥哥,我幫你有仇的報仇,有怨的解怨,好不好收拾完了他們,就帶你回家,你想要什麼,我都幫你去尋,你想要去哪裡玩,我也都陪你去。”
沒想到雲歌的眼淚不但沒有停,反倒一下撲到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