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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雲歌的臉卻變得滾燙。
雲歌想躲,他反倒更進了一步,另一隻手攬住了雲歌的腰,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了一起。
那麼熟悉的眼睛就在她的眼前,雲歌一時間心如鹿撞,身子不禁有些軟。
可這雙眼睛又是那麼陌生,雲歌看到的只有譏諷和寒冷。
還有瞳孔中兩個意亂情動的自己。
她的身子打了個寒戰,清醒了幾分,用力去推劉病已。
劉病已不但未松力,反倒緊摟著掙扎的雲歌,就勢在雲歌的眼睛上親了下。
“我哪裡值得他們用美人計只要他們想,讓我死不就是一句話嗎”
劉病已笑得很是無所謂,語聲卻透出了蒼涼。
雲歌又是羞又是惱,更多的是失望。可驚駭於他話裡的意思,顧不上生氣害羞,急急問:“誰想你死他們是誰”
劉病已本以為雲歌是別有意圖而來,可雲歌自始至終的反應和神態都不像作假,此時的關心更是直接從眼睛深處透出。
他對自己閱人的眼光一直很自信,心裡已經信了幾分雲歌所說的“只是碰巧”,可又對雲歌對他異乎尋常的關心不能明白,不禁思索地盯著雲歌。
孟珏恰挑簾而進,看到的一幕就是兩個緊貼在一起的人。
劉病已摟著雲歌的腰,雲歌的雙手放在劉病已胸前。
一個正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一個是眼中有淚,面頰緋紅。
孟珏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面上的笑容卻是溫潤如春風,帶著歉意說:“我似乎進來的不是時候。”
雲歌立即從劉病已懷中跳了出來,漲紅著臉,急急分辯:“不是的,不是的。”
劉病已雙手交握於胸前,斜斜倚著櫥櫃,一派毫不在意的灑脫,“孟兄嗎已經聽平君講了一下午的你,果然是丰神如玉,氣度華貴。難得的是孟兄肯屈尊與我們相交。”
孟珏拱手為禮,“直接叫我孟珏就好了,我不過是士、農、工、商四民中位於最底層的商賈,哪裡來的屈尊一說”
“商賈呂不韋以王孫為奇貨,拿天下做生意,一統**的秦始皇還要尊稱他為仲父。”劉病已瞟了眼雲歌,“雅廚短短時間內就能在長安城立足,絕非雲歌一人之力,只怕幕後出力謀劃的人正是孟兄,孟兄這個商賈誰敢低估”
孟珏淡笑:“病已兄更令人讚佩,人剛出死牢,卻對長安城的風吹草動如此清楚。”
雲歌看看溫潤如玉的孟珏、再看看倜儻隨意的劉病已,無趣地嘆了口氣,低下頭專心幹活,任由他們兩個在那裡打著機鋒。
這個已經燉得差不多,可以只燜著了。
丸子該下鍋了。
盛蔥的盤子放這裡,盛姜的盤子放這裡,盛油的盤子放這裡。
這個放
地方被劉病已的身子給擋住了。
那就
劉病已無意識地接過盤子拿著。
嗯就放這裡了
還有這個呢孟珏的手還空著
放這裡了。
許平君進門後,眼睛立即瞪得老大。
雲歌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樣飛來飛去,時不時要穿繞過杵在廚房中間的兩個男子。
兩個男子正在聊天。
一個捧著一個碟子,一個端著一個碗。
病已倒罷了,畢竟不是沒有見過他端碟子的樣子。
可孟珏這樣一個人手中該握的是美人手、夜光杯、狼毫筆
反正沒有一樣會是一碗黑黢黢的麥醬。
不過,最讓許平君瞪眼的卻是雲歌視美色若等閒、廢物利用、見縫插針的本事。
許平君一手拿過碗,一手拿過碟子,“去去去,要說話到外面去,擋在這裡幹什麼沒看人家都要忙死了,還要給你們兩個讓路。”
兩個一來一往地打著機鋒的人,已經從秦朝商賈聊到了官府禁止民間經營鹽鐵、現行的賦稅甚至大漢對匈奴四夷的政策。
因為兩個人都在民間長大,目睹和感受了百姓的艱辛;都從小就顛沛流離、吃過不少苦;都一直留心朝政和朝中勢力變化;又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對很多事情的看法觀點,驚人的一致。
在一來一往的試探和交鋒中,居然不知不覺地生出了幾分投契。
此時被許平君一岔,才回過神來,彼此愣了一下,驀地都笑起來。
在對彼此的戒備中,還是滋生了幾分對彼此的欣賞讚嘆。
劉病已順手抄了一壺酒,孟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