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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緊咬著嘴唇,方能不笑出來。雖是十分好笑,可也佩服這白鬍子老頭。
裝神弄鬼的功夫就不說了,肚子裡還的確有些東西。那些似是而非、察言觀色的話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說出來。
許平君走出張仙人宅邸時,神態輕鬆了許多。許母也是滿面紅光,看許平君的目光堪稱“躊躇滿志”。對女兒說話,語氣是前所未見的和軟。
雲歌滿心快樂下,覺得這個命算得真是值。化解心結,緩和家庭矛盾,增進母女感情。堪稱“家庭和睦、心情愉快的良藥”。以後應該多多鼓勵大家來算這樣的命。
雲歌瞥眼間,看到一個斗笠遮面的男子身形像孟珏,想著自那夜別後,孟珏一去無訊息,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猶豫了下,找了個藉口,匆匆別過許平君和許母,去追孟珏。
孟珏七拐八繞,身法迅捷,似乎刻意藏匿著行蹤。
幸虧雲歌對他的身形極熟,又有幾分狼跟蹤獵物的技能,否則還真是很難追。
雲歌滿心歡愉,本想著怎麼嚇他一跳,可看著他進了一家娼妓坊後,她一下噘起了嘴。
本想立即轉身離去,可心裡又有幾分不甘。琢磨了會兒,還是偷偷溜進了娼妓坊。
孟珏卻已經不見了,她只能左躲右藏地四處尋找。
幸虧園子內來往姑娘多,雲歌又盡力隱藏自己身形,倒是沒有人留意到她。
找來找去,越找越偏,不知不覺中,天色已黑。
正想放棄時,忽看到一個僻靜院落內,屋中坐著的人像孟珏。
雲歌貓著身子,悄悄溜到假山後躲好。隔窗看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華服男子坐於上位,孟珏坐於側下方。
雲歌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只能隱約看到動作。
不知道說到什麼事情,華服男子大笑起來,孟珏卻只微抿了抿唇,欠了欠身子。很是簡單的動作,偏偏他做來就風姿翩翩,讓人如沐春風。
大概他們已經說完了事情,陸續有姑娘端著酒菜進了屋子。
雲歌正琢磨著怎麼避開屋子前的守衛再走近些,忽然被人揪著頭髮拽起。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低聲罵道:“難怪點來點去少了人,竟然跑到這裡來偷懶。別以為媽媽今日病了,你們這些賤貨就欺負我這個新來的人,老孃當年也紅極一時,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花招,我比誰都明白。”
雲歌一面呼呼喊著痛,一面已經被女人拽到了一旁的廳房。心中慶幸的就是對方認錯了人,並非是逮住了她,她只需等個合適機會溜走就行。
女人打量了一眼雲歌,隨手拿過妝盒在她臉上塗抹了幾下,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扯著衣襟想把她的衣領拽開些,雲歌緊緊拽著衣服不肯鬆手,女子狠瞪了她一眼,“你願意裝清秀,那就去裝吧把人給我伺候周到就行。到娼妓坊的男人想幹什麼,我們和他們都一清二楚,可這幫臭男人偏偏愛你們這拿腔作勢的調調。”
女人一邊嘀咕,一邊拖著雲歌沿著長廊快走,待雲歌發現情勢不對,想掙脫她的手時已經晚了。
守在屋子門口的護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開啟了門。
女人用力把雲歌推進了屋子,自己卻不敢進屋子,只在門口賠著笑臉說:“劉爺,上妝有些慢了,您多多包涵,不過人是最好的人。”
雲歌站在門口,只能朝孟珏滿臉歉意的傻笑。
當看到孟珏身旁正跪坐了一個女子伺候,她連傻笑都吝嗇給孟珏了,只是大睜著眼睛,瞪著他。孟珏和雲歌辭別後,沿巷子走到路口,只見一個單薄的身影立在黑暗中。
“許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
“我是特意在這裡等孟大哥的。雲歌睡下了”
孟珏微微一笑,“本想安靜來去,不想還是擾了你們的清夢。”
許平君說:“那麼美的景緻,幸虧沒有錯過。再說也和孟大哥沒有關係,是我自己這幾日都睡不好。前幾日深夜還看到雲歌和病已也是很晚才從外面有說有笑地回來,兩人竟然在荒郊野外玩到半夜,也不知道那些荒草有什麼好看的。”
孟珏笑意不變,好像根本沒有聽懂許平君的話外之意,“平君,我和病已一樣稱呼你了。你找我所為何事”
許平君沉默地站著,清冷的秋風中,消瘦的身子幾分瑟瑟。
孟珏也不催她,反倒移了幾步,站在了上風口,替她擋住了秋風。
“孟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很有辦法的人。我想求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