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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伯伯極其偶爾地會提起雲歌的天山雪駝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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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半隨流水半隨塵(2)
每次都只是因為他碰巧說到什麼,才會讓伯伯們碰巧提一兩句他們刻意迴避著的人與事,所以每一次他都會十分恰好、十分不經意地“碰巧”在場。
追逐著天山雪駝的足印,他在草灰蛇線中尋覓那個他所厭惡的人的訊息。
知道她與鈴鐺到過厝木湖,去了孔雀河,還知道她的鈴鐺陪著她越過了興都庫什山,到了天竺國的迦溼彌羅,這趟行程她一去就是三年,音訊全無。
她那麼任意,又那麼自在地揮霍著時間,享受著生命。
而他在讀書,在練劍,在學醫,在用毒,在習琴,在跟著三個伯伯學做生意,在密切地觀察著大漢發生的一切。
他的每一刻時間都沒有浪費。
他努力學習著一切,他一天只睡兩個時辰,他邊吃飯邊背書,甚至睡夢中他都在反覆練習著義父的一舉一動,他要用義父的完美風姿掩去身上的戾氣,他要他的敵人看見他時,絕無疑心,他要所有曾經蔑視過他的人,都要在他面前自慚形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曾潛意識想過,再見那個喜穿綠衣的丫頭時,他要一切都是最好。
時間在林木枯榮間流逝,他安靜地等著復仇的合適時機,安靜地準備著一切,也許在他心中,在他從不肯承認的某個角落裡,也還在耐心地等待她的歸來。
他等待著她歸來時,他和她的完美重逢。
他做到了他以他無懈可擊的姿態出現,而這次她成了乞兒,可她對他視若不見、無動於衷。
她沒有認出他
她當然不會認出他
介意釋然
他鄙夷著她的蠢笨,嘲諷著她的偽善,厭惡著她對一切的不在乎,可是唯獨沒有驚訝。
八年的時間,在他的心底深處,也許他早已知道她是什麼樣子的人。
時間太久遠了,牽絆也太多了,一切早在他自己知道前已經發生,他已無法理智地抹去心中的所有印記。
在無數次隔著時間、空間的注視中,在長達八年的留意中,他已經習慣在他的時間、空間裡,有她的存在。
所以他現在只能像個傻子一樣,不在長安城享受溫暖,卻賓士在冷風中;不去走康莊大道,而要去過獨木橋。
這樣大的風,很不適合出行,所以孟珏一路疾馳未見一人。
孟珏還以為可以就這樣一直到驪山,卻不料看到一輛馬車出現在路的盡頭,四周還有不少人相護。
這樣的夜晚還要趕路,肯定有非比尋常的事情。
孟珏心中疑惑,放慢了馬速,謹慎地讓到路側。他身後的六月和八月也立即隨著孟珏讓到路旁。
不知道是因為冷風中騎馬,還是別有原因,一行人都穿著大斗篷,面目也是如孟珏他們一樣遮著。
馬車周圍的人看到路側的三人,手都暗暗放在了兵器上。
六月和八月也是全力戒備。
彼此相安無事地就要擦肩而過,各自都鬆了口氣。
可突然之間,路側的樹林內一群蒙面人攻出,直撲馬車而去。
馬車周圍的人立即將馬車團團護住,六月和八月也是一前一後護住了孟珏,只看刀光劍影,一場廝殺已經展開。
此行所帶的太監,全是高手,是自先帝起,就暗中訓練的影衛。
來者人數雖多,於安卻並不怕,震怒下喝道:“全給我殺了”
孟珏雖知道有誤會,可因為刺客正是從自己身後的林子攻出,怎麼看都像是自己一夥的,一時根本解釋不清楚,而且對方已經下了殺手,他們不能不自保,只能稀裡糊塗地打了起來。
所有太監都是自小經過嚴格訓練的好手,不僅是功夫,更有殺人和折磨人的法子。
來行刺的刺客也都算好手,奈何碰到一群鎖在深宮裡,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專心練殺人的人,而且因為六根不全,大部分人的招式都是充滿了陰狠的殺意,用招比刺客更狠毒。
刺客漸漸不敵,紛紛倒在太監們的軟劍下,而且全是一些最痛苦的死法。
劉弗陵聽到外面的兵戈聲漸小,輕敲了敲馬車壁,淡淡說:“口供。”
於安懊悔地跺腳,剛才被氣糊塗了,立即喝道:“留活口。”掃眼間,卻只剩下孟珏那邊的三人。於安縱身飛出,直撲孟珏。
於安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