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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官位的任命都要經過霍光的手,真是重要的官職,霍光肯定不會輕易答應,孟珏對長安城的形勢看得很透徹,不想為難朕這個皇帝。”
於安琢磨了會兒,似有所悟,喜悅地對劉弗陵說:“難怪霍光對孟珏是不能用之,就只能殺之,孟珏確是人才昔越王勾踐得了范蠡,就收復了越國,陛下如今賀喜陛下”
劉弗陵知道於安極力想讓他開心幾分,可他卻
打了幾分精神,唇角微抿了抿,算做了個笑,看了眼於安,淡淡說:“書沒有讀好,就不要亂作比,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忘;功蓋天下者不賞,聲名震主者身敗,越王勾踐可不是什麼好君王。”
於安一驚,立即就要跪倒:“奴才該死陛下當然”
“行了,別動不動就跪,你不累,朕還累,傳膳去吧”
於安笑著行了個半跪禮,轉身吩咐小宦官備膳。
雖然沒有胃口,但因為一天沒吃東西,晚上又有許多奏章要看,劉弗陵本想強迫自己吃一些。
可是看到一道道端上來的菜餚,想起公主府中那個入詩為菜的人。回憶著自己解謎品餚時與做菜人心意相通而笑的感覺,便覺心沉如鉛,勉強動了幾筷子,再吃不下,匆匆起身去了書房。
邊境軍費開支,北旱南澇,減賦稅的貫徹執行,刑罰更改的探討,官員之間的互相彈劾,藩王動靜,各個州府的地方官政績,賢良們議論朝事的文章
一份份奏章批閱完,已過了二更。
於安打著燈籠服侍劉弗陵回寢宮。
一出殿門,抬頭間,才發覺是個繁星滿天的夜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颳了一夜的風,今晚的天空乾淨到一絲雲也沒有。
天清透如墨藍水晶,顆顆星辰也是分外亮。
劉弗陵不禁停住了腳步,半仰頭看著瑰麗的星空。
於安暗歎了口氣。
一如往日,靜靜退後幾步,隱入黑暗,給劉弗陵留下一片真正只屬於他的時間和空間。
很久後,於安再次回來,想要勸劉弗陵休息時,聽到劉弗陵聲音細碎,似在說話。
聽仔細了,才辨出是在吟詩,反反覆覆只是那幾個句子,“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於安故意放重了腳步,聲音立即消失。
劉弗陵轉身,提步向寢宮行去。
小宦官在前面打著燈籠,於安跟在後面。
“陛下,奴才已經命人仔細查訪長安到西域的所有關卡。”
劉弗陵輕輕“嗯”了一聲,“務必小心。”
“奴才明白。還有奴才無能,那個抓獲的刺客因為傷得很重,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所以還沒有拿到口供,從她身上搜出的東西只有幾個空荷包,沒有線索去查身份,奴才擔心刺客挨不過這幾日,線索只怕就斷了”
劉弗陵淡淡說:“實在拿不到就算了。昨夜的情形下,能掌握到朕的行蹤,又有能力短時間調集人手行刺朕的,只有一個人,但他卻不是真的想要朕的命。不到絕路,現在的形勢,他不敢輕舉妄動。昨日的行刺更有可能是一種試探。於安,你固然要保護朕,可現在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個人若想控制一隻飛鳥,他最需要做的是剪去飛鳥的每一根飛羽,讓飛鳥失去飛翔的能力。而你對朕而言,比飛羽對飛鳥更重要。”
於安腳步亂了一下,聲音有些喑啞,“陛下放心,奴才會一直服侍陛下,將來還要服侍皇子皇孫,幫他們訓練稱意的奴才”
劉弗陵的目光暗淡下來。
於安明白說錯了話,立即閉上了嘴巴。
經過偏殿一角,幾個值夜的宦官縮在屋簷下小聲聊天。
劉弗陵隱隱聽到幾句“好笑眼睛疼都當是毒藥只是一些古怪的調料”
話語聲、低低的笑聲陣陣傳來。
劉弗陵腦中如閃過一道電光,全身驟僵。
幼時,雲歌拿調料撒軍官眼睛。
昨日晚上那個辛辣刺激卻一點毒都沒有的煙霧。
那個女子說雲歌昨日夜裡離開長安昨日夜裡
過去、現在的事情交雜在腦中,紛紛紜紜。
於安以為劉弗陵對宦官笑鬧不悅,立即跪下:“陛下,奴才調教手下不力,一定會”
劉弗陵一字一頓地問:“於安,昨日夜裡的煙霧是調料”
於安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