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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邊飛縱而去,一邊笑問:“救了人之後,我們可就大開殺戒了,老子許久沒有用人肝下酒了。”
劉病已豪爽地大笑道:“自然豈能不盡興而回”低頭間,語聲已經溫和:“我先送你回家。”
許平君搖頭:“我要等救到雲歌再走,我們是一塊兒來的,自然該一塊兒走。”
劉病已問:“你身體吃得消嗎”
許平君強笑了笑:“就是淋了些雨,我是恐懼、害怕更多。”
劉病已未再多言,用孟珏的雨篷把許平君裹好,抱著許平君追眾人而去。
劉病已護著許平君站在牆頭一角,俯瞰著整個宅院。
許平君只覺突然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有人胖如水缸,慈眉善目,有人瘦如竹竿,凶神惡煞,有嬌媚如花的女子,也有冠袍齊整的讀書人,卻個個身手不凡,一柄扇子,一把傘,甚至輕輕舞動的綢帶,都可以立即讓敵人倒下。
有兩三個是她認識的,更多的是她從未見過的面孔。即使那些熟悉的面孔,現在看來,也十分陌生。
許平君小聲問:“這就是傳說中隱藏行蹤的江湖遊俠客、疾惡如仇的綠林好漢嗎”
“嗯。”
“都是你的朋友”
“嗯。”
許平君和劉病已認識已久,雖然劉病已的脾氣有時候有些古怪,有些摸不透,可她一直覺得自己還是瞭解劉病已的。
可現在她有些困惑,她真的瞭解劉病已嗎
劉病已眉目間有任情豪俠,可流露更多的卻是掌控蒼生性命,睥睨天下的氣勢。許平君忽然覺得即使當日看到的廣陵王和劉病已比起來,氣勢也差了一大截。
突然看到何小七手中的長刀揮過,一個人的人頭飛了起來,許平君不禁失聲驚呼。她猛然意識到,那些倒下的人不僅僅是倒下。她胃裡一陣翻滾,身子搖晃欲墜。幸虧劉病已一直摟著她的腰,才沒有跌下去。
劉病已輕輕把她的臉按到自己的肩頭,用斗篷帽子遮住了外面的一切:“不要看了,也不要多想,這些人都是壞人,是罪有應得。”
劉病已卻是淡然地看著越來越血腥的場面,甚至看的興趣都不是很大,只是目光在人群中移動,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待看到孟珏懷裡抱著的人,他輕吁了口氣,笑著將手放到嘴邊,打了個極其響亮的呼哨,底下一片此起彼伏的呼應聲,緊接著就是一人不留的血腥屠殺。
劉病已抱著許平君落下了牆頭,“雲歌受傷了嗎”
孟珏搖搖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有些擦傷,都不要緊。她是自己把自己給嚇暈了。她殺了個人,估計是第一次殺人,本來就嚇得要死,結果那人沒死透,雲歌跑時被他拽住了腳,她一看那人狀如厲鬼的樣子,就暈了過去,幸虧二月及時找到她,否則”
“我以前和她去過墓地,看她膽子挺大,沒想到”劉病已搖頭笑起來,孟珏身後的隨從也都笑起來。
許平君此時高懸的心才放了下來,又是笑又是哭地罵:“還說自己會武功,原來就這個樣子”
正說著,劉病已的朋友陸續出來,衝劉病已抱抱拳,大笑著離去。
許平君不怎麼敢看他們,眼睛只能落在孟珏的方向。幸虧孟珏的侍從也如他一般,個個氣度出眾,女子若大家小姐,男子像詩書之家的公子。
劉病已笑望著已經再無一個活人的宅院:“這場大雨,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
孟珏對劉病已讚道:“快意恩仇,王法若閒,殺人事了去,深藏身與名,難怪司馬遷會特意為刺客和遊俠列傳。”
馬車已到,二月挑起了簾子,請他們上車。
上了車,孟珏笑向許平君說:“我給你把一下脈。”
許平君臉紅起來:“孟大哥知道了”
孟珏笑著點頭:“猜到你的心思,知道你肯定想自己親口告訴他,所以還替你特意瞞著他。”
劉病已笑問:“你們兩個說的什麼啞謎”
許平君低著頭把手伸給孟珏,孟珏診完後,笑說:“沒什麼,雖然淋了點雨,受了些驚,但你往日身體很好,回去配幾服藥,好好調理一下就行,不過以後可不能再淋雨了,不是每次都會如此幸運。”
許平君猶有餘驚地點頭,“你們如何找到我們的”
劉病已回道:“要多謝雲歌的胡椒子。胡椒是西域特產,一般百姓見都沒見過,除了雲歌,還能有誰會把這麼貴重的調料四處亂扔雖然我們發現得晚了,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