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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馬車速度慢下來,雲歌立即把毯子蓋好,抱住了許平君,好似兩個人正抱頭哭泣。
雲歌和許平君都被罩著黑布帶下了馬車。
等拿下黑布時,已經在一間屋子裡,雖然簡陋,但被褥齊全,沒多久還有人送來食物。
雲歌囑咐許平君先安靜休息一夜,一則,靜靜等待孟珏和劉病已來救他們,二則,如果孟珏和劉病已不能及時來,她們需要設法逃走的話,必須有好的體力。
許平君小聲問:“你的法子能管用嗎”
“不知道,看孟珏和大哥能不能留意到,也要盼今夜不要下雨。”
許平君本來心緒不寧,可看雲歌睡得安穩,心裡安定下來,也慢慢睡了過去。等她睡著,雲歌反倒睜開了眼睛,瞪著屋頂,皺著眉頭。
怕什麼來什麼,想著不要下雨,雲歌就聽到風聲漸漸變大,不一會兒,雨點就敲著屋簷響起來。
雲歌鬱悶地想,難道老天要和我玩反的那老天求求你,讓我們都被抓起來吧轉念間,又不敢再求,萬一好的不靈壞的靈呢還是自力更生,靠自己吧
許平君被雨聲驚醒,發愁地問:“雲歌,我們真能安全回家嗎”
雲歌笑說:“會呀孟珏和大哥應該早就發覺我們失蹤了,也許已經發現我丟下的胡椒子,即使不能直接找到我們,至少有眉目可以追查,而且下雨有下雨的好處,下雨時,守衛就會鬆懈,方便我們逃走。”
第二日。
雨仍舊沒完沒了地下著,看守她們的人不跟她們說話,卻會很準時地送飯菜。
雲歌看出這些人都是經過訓練的人,並非一般的江湖人。
她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想要用她們要挾孟珏和大哥去做什麼,可身體內的一點動物直覺,讓她從這些人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殺意。他們看她和許平君的眼光像狼看已經臣服在爪下的兔子,恐怕不管孟珏和大哥是否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他們都會殺了她和許平君。
雲歌本來更傾向於等孟珏來救她們,此時卻知道必須要自救。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雲歌讓許平君退開幾步,小心地開啟一個鹿皮荷包。
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蜘蛛從裡面慢悠悠地爬出。
雲歌靜靜退開,只看蜘蛛不緊不慢地從視窗爬了出去。
許平君小聲問:“那個東西有毒”
雲歌點點頭:“前兩日我花了好多錢向胡商買的,是毒藥卻也是良藥。這種蜘蛛叫作黑寡婦,偶爾會以雄蛛為食。這隻蜘蛛是人養的,為了凝聚它體內的毒性,自小的食物就是雄蛛,下午守衛進來送飯時,我在兩個守衛的身上下了雄蛛磨成的粉,它此時餓了兩天,肯定會聞味而去,剩下的就要看運氣了。”
許平君悄悄伏在門邊,緊張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雲歌用匕首,把被子小心地劃開,被面給許平君做了雨披,裡子全部劃成布條,一節節打成死結後,連成了一條繩子。
因為雨大夜黑,除了偶有巡邏的守衛經過,其他人都在屋裡飲酒吃菜。
看守雲歌和許平君的兩人卻要在屋簷下守夜,心緒煩躁中,根本沒有留意地面上靜靜爬著的危險。
“黑寡婦”在分泌毒藥的同時會先分泌出一種麻醉成分,將被咬的獵物麻醉。
一個守衛不耐煩地搓著手。
一個低聲說:“再忍一忍,今天晚上就會做了她們,說不定過一會兒,頭兒就會來通知我們了。”
兩個人忽然覺得十分睏倦,一個實在撐不住,說了聲“我坐會兒”,就靠著門坐下,另外一個也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兩人都閉上了眼睛。
許平君朝雲歌打手勢,雲歌點了下頭,先讓許平君拿了大蒜往鞋子上抹。
“黑寡婦很討厭大蒜味。不知道它鑽到哪裡去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許平君一聽,立即往手上、臉上、脖子上都抹了不少。
雲歌笑著把自己做好的雨披罩在許平君身上。
許平君知道自己有孩子,也未和雲歌客氣,只重重握了下雲歌的手。
雲歌拿匕首小心地將門有鎖的那塊,連著木板削了下來。
一開門,兩個守衛立即倒在了地上,許平君驚恐地後退了一大步:“他們都死了嗎”
“沒有,沒有,大概只是暈過去了,許姐姐快一點。”雲歌哄著許平君從兩人的屍體上跨過去,把匕首遞給許平君,指了指依稀記著的方向:“你向那邊跑,我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