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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安靜地笑看著她,既未接近,也未抽出袖子。
霍成君低著頭說:“很少看到爹爹下棋能下得那麼開心,我聽娘說,爹前日又在她面前讚了你,孃親也十分開心。”
孟珏淡笑著沒有說話,霍成君緩緩將身子靠在了孟珏身上。
孟珏的手輕輕扶在霍成君腰上,既未主動迎合,卻也未拒絕。
門扉半掩,花影扶疏。
女子窈窕,男子翩翩,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勾勒得溫情脈脈。
很久,很久,兩個互相依偎的身影都未動。
惜別,惜別,不忍別
只有情愫暗生的男女才會如此默默相對,別時艱難吧
孟珏笑扶起霍成君,“我該回去了。”
霍成君微笑著叮嚀:“天色已黑,路上小心。”
孟珏一笑,很溫和地說:“外面風冷,你也早些回去,不要吹著了。”說完轉身離開,步履雖緩慢,卻再未回頭。
霍成君立在門口,目送著孟珏的身影消失不見。
霍成君的目光投向了對面樹叢的陰影中,雖然那裡看著一片漆黑,她的視線卻久久未動。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天很高,也很黑,星很稀,也很暗。
街道兩側樹上的黃葉紛紛隨風而落。
雲歌伸手握住了一片落葉,喃喃說:“起風了。”
街上偶有的幾個行人都縮著脖子,匆匆往家趕。
雲歌停了腳步,側著腦袋想了會兒,“該回家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想平復胸中的疼痛。回家了就不會再難過,也不會再心疼,喃喃對自己說:“我不喜歡疼痛的感覺,我會好起來的。”可是真的嗎
她不敢深思。她現在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像蝸牛一樣,縮回殼裡。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忽地如旋風一般,衝到雲歌面前,揮舞著手,興高采烈,大呼小叫:“雲歌,雲歌,真的是你哈哈哈我可是有福了,乖雲歌兒,快給師傅做頓飯。”
年紀已經老大,性格卻還像頑童,動作敏捷又如少年。
雲歌滿懷傷心中,他鄉遇故知,如同見了親人,鼻子一酸,就想掉淚,卻又立即逼了回去,擠了笑說:“不要亂叫,我可沒有拜你為師,是你自己硬要教我的。侯伯伯,你怎麼在長安可見過我二哥”
侯老頭瞪著眼睛,吹著鬍子,很生氣的樣子,可又想起來別人怕他生氣,雲歌卻不怕,歷來都是他有求於雲歌,雲歌可從來沒有求過他辦事,滿肚子的氣不禁都洩了,滿臉巴結地看著雲歌,“乖雲歌兒,老頭子很久沒見過你二哥了。我剛去了趟燕北,想回西域,順路經過長安。你怎麼也在這裡”
侯老頭根本未等雲歌回答,就又猴急地說:“唉唉雲歌兒,多少人求著我想拜師,有人長跪三日三夜,我都沒有答應,你這丫頭卻你們家盡出怪人,當年求著你二哥學,你二哥只是笑,雖然笑得很君子,卻笑得毫不回應,後來找你三哥,你三哥倒弄得好像是老頭子欠了他錢,寒著臉來句沒興趣,太讓老頭子傷心了,學會我的本事好處可多了去了”
雲歌一臉不屑,“快別吹牛了你當年求著我跟你學什麼妙手空空兒時,我說我才不會去偷東西,你說學會了,天下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再能偷你的東西,我覺得不被偷還挺不錯的,就跟著你學了。結果呢我剛到長安就被人偷了。”
侯老頭一生遊戲風塵,不繫外物,唯獨對自己的妙手空空兒自傲,聽到雲歌如此說,立即嚴肅起來,像換了個人,“雲歌,你說的是真話你雖然只學了三四成去,偷東西也許還不成,可人家若想偷你,卻絕不容易。”
雲歌點頭:“全是真話。我身上一共帶了七八個荷包,全部丟掉了,害得我住店沒錢,被小二羞辱了一通,幸虧”那個人的名字跳入腦海裡,雲歌聲音一下哽咽,她立即閉上了嘴巴。面上維持著一個隨時可能破碎的笑。
侯老頭沒有留意到雲歌的異樣,只滿心疑惑,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即使長安城有高妙的同行,想要不驚動你,最多也只能偷到四個荷包,七八個荷包,除非是我才可以,啊”
侯老頭笑起來,又變得神采飛揚,“哎呀我知道是誰偷了你東西。唉笑話,笑話我就教了兩個徒弟,你們還對面不相識,不過也沒有辦法,我們這行的規矩就是偷偷摸摸,收徒弟也是如此,大張旗鼓地告訴別人我收了徒弟,那人家不就都知道你是空空兒了嗎那還偷什麼老頭子縱橫天下幾十年,見過我真貌的都沒幾個”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