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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笑說:“我這個未來的姑父已經封了孩子滿月錢,你這個做姑姑的卻還沒有任何表示。”
雲歌苦笑:“孟珏,我是我,你是你。你的簪子我已經還給你了,不管你娶霍家小姐,還是王家小姐,都和我沒有關係。”
孟珏溫和地說:“雲歌,雖然那段日子出入霍府有些頻繁,有不少流言,但我從沒有打算娶霍成君,也從沒有對霍成君說過我要娶她。”
雲歌冷笑:“對呀你沒有打算娶那是誰與她摟摟抱抱是誰和她那麼親暱如果你沒有打算娶她,還如此對她,比你想娶她更令人齒冷。是不是每個女子在你心中都只有可利用、不可利用之分”
孟珏未料到雲歌親眼看見過他和霍成君在一起,臉色變得蒼白,“雲歌,我有我不得已的原因。”
雲歌說:“孟珏,你和我看重的東西不一樣,行事也不一樣。你去追尋你想要的東西,我們之間之間就當什麼都沒”
孟珏驀然用力抬起雲歌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咬了下,阻止了雲歌想說的話,“雲歌,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卻從不是背誓之人,我很少許諾言,但我既然對你許過諾言,就絕不會違背,我會娶你,你就是我想要的。”
雲歌的下巴被他掐得硬生生地疼,“你想要的太多,可人只有兩隻手。霍成君現在對你更有用,而我我的利用價值沒有多少了。”
孟珏愣住,“誰告訴你我在利用你”
“我見過侯伯伯了,他說你該叫我師姐。”雲歌仍在勉強地笑,
聲音卻帶著哭腔,“我雖有些笨,畢竟不是傻子初入長安,是誰偷了我的荷包一曲高潔的采薇底下有多少陰暗的心思那個金銀花簪子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長安城的千萬財富我不知道我父母和你義父有多深的淵源,可他們多年不見,仍對故人情重的寶貴恩義,卻成了你手中可以隨意利用的廉價東西。風叔叔和你義父想來都不願涉足漢朝權力爭鬥,你和他們卻不一樣,他們根本不放心把那麼多錢財交給你,所以我成了你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現在你至少已經如了一半的意,風叔叔已經將漢朝內的所有產業都交給你了,有錢財鋪路,再加上霍府的權勢,你不管想要什麼都可以大展手腳,還請閣下不要再急著謀奪你義父在西域的產業,不要讓你義父傷心,也順便放過我。”
孟珏身子僵硬,無法出言解釋,因為這些全是事實
他目光沉沉地凝視著雲歌,眼睛如寶石般美麗、璀璨,匯聚的卻是荒漠般的悲涼、蒼茫。
他的目光讓雲歌胸口疼痛,又想咳嗽,她緊緊摁住自己的胸口,像是把所有的情緒都死死地摁進去。
雲歌抽手想走,孟珏卻緊握著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她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慢慢卻堅決地掰開了孟珏的手。孟珏眼中流轉著隱隱的請求,雲歌卻只看到濃重的墨黑。
還剩一根指頭時,她猛地一抽手,急急逃離了他。
出閣樓時,看到陪伴她的抹茶和富裕都昏迷不醒,難怪他可以靜靜站在她身後。
雲歌心驚,孟珏竟然膽大狂妄至此,這裡可是皇宮
溫室殿外已經沒有等候的臣子,往常這時,劉弗陵會移駕到天祿閣或者石渠閣,去接雲歌。可今日,他只是命於安把奏章拿了出來,開始批閱奏章。
於安雖知道暗處有人守護,只要雲歌出聲叫人,就會有人出現,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心內仍十二分著急。
本該最著急的人倒是氣定神閒。
於安心嘆,難怪都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是太監性子浮,而是皇帝的心思太深。不說別的,只一點就不妥,雲歌身份雖還沒有過明,可也不能任由臣子去私會。
於安聽到遠處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神色一鬆。
不一會兒,聽到小太監在外面小聲說:“只陛下在。”
劉弗陵立即扔下了筆,眼中驟亮。
於安唇角抽了抽,想笑又忍住,原來陛下也不是那麼鎮靜。
雲歌小步跑著進來,臉頰緋紅,沒有理會於安在,就去握劉弗陵的手,仿似茫茫紅塵中,想握住一點心安,另一隻手仍緊緊按在自己心口,像是要按住許多不該湧出來的東西。
她朝劉弗陵笑了笑,想要說話,還未張口,又開始咳嗽,掙得臉色蒼白中越發紅豔。劉弗陵看得心疼,忙說:“什麼都不要說,我什麼都明白。你既不想見他,我以後不會允許他再出現在你面前。不要說話,慢慢呼氣,再吸氣”
於安立即吩咐小太監去傳張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