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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的困擾太大,而他只能選擇強留住她。他是在賭博,賭他可以用一年時間留住雲歌的心。可是他真的能嗎
一年的時光說短很短,說長卻也很長,總不能日日愁雲慘淡。何況她總歸是要離開的,更應該珍惜相聚的日子。雲歌抬頭而笑,語氣輕快地說:“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和你算賬,等冰化了,定要把你推到冷水裡泡幾個時辰。”
劉弗陵莫名其妙,“什麼賬”
想到當日霍府,兩人一個橋上,一個橋下,雲歌九分心酸,一分好笑:“以後想算賬時,再告訴你。”
時間一晃而過,從雲歌受傷到現在,劉弗陵在溫泉宮已住了小半年。
此事不能說未有先例,劉徹晚年就經年累月地住在溫泉宮,可劉弗陵正值盛年,多少顯得有些反常。而且年關將近,他還要主持慶典、祭拜天地,祈求來年五穀豐登、國泰民安,所以只能回長安。
本想把雲歌留在驪山,可想著眾人遲早會知道,那遲就不如早了。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有把握,一年後雲歌是否會願意留下,而他們兩人分別的時間已太長。久別重逢,他實在不願意別離,所以哄著雲歌跟他回了長安。
雲歌隨劉弗陵回宮,如何安置雲歌讓於安十分犯愁。
未央宮中,除皇帝起居的宣室殿外,後宮諸殿中,椒房殿最合他心意,不過上官皇后在住。別的殿要麼太遠,要麼太簡陋,要麼太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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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2)
於安想來想去,偌大的漢朝皇宮,先皇時期曾住過佳麗三千的宮殿竟然沒有一處能讓雲歌住。
正在犯愁,劉弗陵已拿定主意,命他在宣室殿給雲歌安排住處。
於安雖覺得十分不合禮儀,但這是目前最安全、最妥當的做法,再說劉弗陵都已經決定,於安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雲歌是宣室殿的宮女。
只是一個簡單的回宮,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卻讓整個朝堂都震動。皇帝年齡不小,卻膝下猶空。皇子是所有人都關注的事情,這牽扯到未來幾十年朝堂權力的格局,是一盤新棋重新落棋的時機。但劉弗陵一直對女色很冷淡,沒有選過妃嬪,沒有臨幸過任何宮女,再加上霍氏和上官氏的威懾,眾人的心也就淡了,安心等著劉弗陵和上官皇后圓房,等著有霍氏和上官氏血脈的皇子出生。
可事情在等待中又漸漸有了轉機。
按說女子十一二歲就可以圓房,卻遲遲未和上官皇后圓房,百官已經悄悄議論了很久,琢磨著皇帝對上官氏和霍氏究竟是個什麼態度。眾人還沒有琢磨清楚,一夕之間,上官家滅族,唯剩流著一半霍氏血液的皇后上官小妹。
霍光獨攬大權後,對外孫女小妹十分寬厚,小妹也和霍光很親暱,霍光幾次暗示劉弗陵是時候考慮子嗣,劉弗陵卻仍然未和上官小妹圓房。
如今劉弗陵突然帶一個女子入宮,眾人的心思不免活絡起來,想著雖然現在霍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將來誰家榮耀還是未定之數。只是目前霍光大權在握,眾人也不敢輕易得罪,遂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霍光如何反應,等著看那個女子是什麼結果。
於安怕雲歌初到陌生的地方,住得不開心,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個熟人照顧她起居。
雲歌看到太監富裕時,兩人都是又吃驚,又開心。
所謂“患難見人心”。當日,富裕在廣陵王桀犬的利齒下,拼死保護雲歌和許平君,雲歌一直感記在心。而云歌面對兇狠桀犬的那句“許姐姐,你帶富裕先走”也讓富裕一直銘記在心。
富裕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奴才命,不過是一件隨時可以用壞丟棄的玩意兒,不值錢甚至不如公主府裡養的珍禽異獸。那些珍禽異獸若有個閃失,他們都是要抵命的。
那是第一次,他發現竟然有人會把他當作一個正常的人。
人人都以為他是因為對公主的忠心,在桀犬即將咬到雲歌時,用自己的身軀拼死護住了雲歌,卻不知道他只是因為雲姐姐和許姐姐把他看作了一個“人”。
她們兩人在危險面前,沒有把他當玩意兒一樣丟掉,而是把他的性命看得和自己的一樣重要。他只是要用“人”的尊嚴和良心回報她們的高看。
富裕不懂什麼“士為知己者死”的大道理,可在他卑微的靈魂中有著人最簡單、也最寶貴的良心。
那次“立功”後,公主感於他的“忠心”,特意將他推薦到了宮中,算是對他的嘉獎,並且叮囑他盡心做,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