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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找至天亮,也沒有找到她。
沈青愁隻身找花鳶,怕不得力,才摸到“斷水流”的老巢,擄走了童笑虎的兒子童寶兒,逼迫他讓他所有的人馬,務必要在五天之內找到花鳶。
可是已經七天了,花鳶仍沒有任何訊息。
童笑虎舔舔乾枯的嘴唇,有句話他不敢說,他已經水裡岸邊,派人沿線遍尋了那小姑娘,並無半點下落,很有可能是……是……已經遇難。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相信……”沈青愁彷彿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抽了口氣道:“絕不相信,她會就這樣死掉!”
童笑虎埋頭,屍體泡在水裡,時間長了會脹,會爛,會腐,還會被魚吃掉,就算找不到又如何,他只要知道,他的寶兒如今怎麼樣了?
這個人如此殘酷好殺,是不是已經不測了?
童笑虎握緊了刀,心中生出一個念頭,若是寶兒不在了,拼死也要將面前的人拉進陰朝地府!
“寶兒,究竟還活著嗎?”童笑虎仍然不死心的問。
這一次,沈青愁如實說了,他看著童笑虎,道:“活著,我把他送進了一間偏僻的小寺廟……”
童笑虎聞言,鬆了口氣。
“你問我的話,我如實說了,那麼我問你,你也要如實告訴我——你覺得她還活著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居然露出希冀的神色,對於自己其實無法肯定,甚至越來越恐懼的事,他也是需要他人的支援和安慰吧。
童笑虎愣了冷,沒有回答。
沈青愁笑了,極力想要笑得親切,可是卻比哭還難看,他說:“你說實話,說實話我就不殺你,你還能去找寶兒呢。”
童笑虎這才緩緩道:“可能已經……不在……”
最後一個“了”字還沒說完,沈青愁已經飛出一片樹葉,這片樹葉力道極大,刺進了童笑虎的額頭,從他的後腦勺射出。
“如果她死了……”沈青愁重新拿起擱在地上的小酒罈,站了起來,一臉的蕭索。
他轉身慢慢走出門外,另一隻手拖著劍,劍尖在地上摩擦,只聽他接著道:“你們就算給我們陪葬吧。”
沒錯,是我們——
花鳶生,沈青愁生,花鳶死,沈青愁自然要死。
沈青愁灌了一口酒,酒入愁腸,不禁暗道,花丫頭,你個十足的禍害,要死也要拉我墊背,可我仍不相信你死了,死也不相信,所以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一定要活著……我會找到你的,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要,一定要……
慘淡夜色下,一條比夜色更加墨黑的身影,拖著一柄劍,沿路拋灑著酒意,踉踉蹌蹌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清晨時分,天色濛濛,飄下細細的毛毛雨。
碼頭一家茶樓旁的小巷內,橫了一個人在破板車上,一身的酒味,還在酣睡。
那人抱著劍仰面而臥,看上去頗為年輕,臉上不知在哪噌了幾道髒印,把原本俊美的容貌弄得髒兮兮,一身亂糟糟的黑衣,因為沾染了溼氣,混合著汗味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他的雖然不像是乞丐,卻也比乞丐強不了多少,一樣的邋邋遢遢,只是手中的劍看上去甚為不錯。
有個真的乞丐,盯著這人許久了,見他睡得沉,一直在動他手中那把劍的心思。
乞丐往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跑了過去,抓住那柄劍的劍尾,輕輕的轉了轉,想要撬動那人的手,將劍抽出來。
不料他才一動,本熟睡的那人突然驚醒,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抬手就向他劈去。
話說沈青愁幾日不眠不休,疲累之極,卻怎麼也睡不著,昨夜從黑獺島上回來,一路都在喝酒,便是想灌醉自己,休息一會。
果然漸漸上了酒意,回到碼頭已經人事不分,隨意找了個角落就歪了下去。
這一夜,許是酒意麻痺了神經,果真睡得沉,待到方才察覺異動,精神由極度鬆弛瞬間變得極度緊張,立馬坐了起來,腦袋還昏昏沉沉不辨是非,就反射性的抬手就向那乞丐劈去。
這時候,他腦子還不清明,下手沒個分寸,只盡了全力,這一下若是真劈在這乞丐身上,那可就血濺當場了,幸好突然清醒過來,才在劈中乞丐之前收住了手。
他的手刀停在乞丐額前一公分處,乞丐早就愣了,雖然沒有劈下去,可那股強烈的“氣”,已經把乞丐的腦袋擂了個七葷八素。
乞丐一陣眼暈,好容易回過神來,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