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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姓沈的人何其多……”
“可我就是不喜歡你姓沈。”
沈宮商整張臉都黑了。
姓,是祖宗的姓,如果有一天,某個人不准你姓祖宗的姓了,只因為他不喜歡,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氣氛頓時變得很僵,幾乎劍拔弩張。
這一次,連花鳶都看不下去了,過去沈青愁做的過分的事情很多,但沈宮商到底也算是她的朋友,她不能眼看他這樣遷怒人家。
是的,遷怒,就因為那隻童子雞。
真拿他沒辦法,於是她甩了甩腿,懶洋洋的對腳邊上那個貌似給她捏腳,其實是豎著耳朵聽八卦的小姑娘說:“去廚房給我把那隻童子雞退掉。”
小姑娘正聽在關鍵處,一時沒意會過來。
“去呀,給我去把那隻雞退掉——”花鳶輕輕踢了她一下,小姑娘才回過神來,應下起身出去了。
“我說——”花鳶這才抬頭對沈青愁說:“吃肉脯麼?”
沈青愁看了她一眼,道:“好吃麼?”
“還不錯。”
“那我來一片。”
花鳶就捻起一片,遞給沈青愁。
沈青愁卻不接過,而是徑自過去,捻起盤子裡半片放在嘴邊,細細的吃完,那半片是花鳶方才沒吃完擱那裡的。
花鳶臉一熱,翻了個白眼,這廝果然夠悶騷。
“好吃麼?”這回該花鳶問了。
“還不錯。”沈青愁也如此答道。
“這肉脯是沈老闆這裡的,所謂吃人嘴短,你吃了人家的東西可不能再逼人家改姓氏了。”
花鳶明顯是想打個圓場,誰知話音剛落,沈青愁還沒說話,卻立即有人表態道:“不用了——”
是沈宮商,居然是他否定了花鳶的話。
“嗯?”這回不止花鳶,連沈青愁都奇怪了。
“我不姓沈了,從今天起,我也不叫沈宮商,我改姓何,我叫‘何必’。”
沒人料到,沈宮商居然氣定神閒的說了這樣的話。
“‘何必?’”花鳶苦笑:“你又是何必呢?”
“因為……”
“因為他本來就不姓沈,也不叫沈宮商。”這一次,倒是沈青愁截住了沈宮商,不,應該是何必的話:“當然,也肯定不叫‘何必’。”
“你怎麼知道?”何必問。
“猜的,我猜得對嗎?”沈青愁輕笑。
“那你能猜出我本來叫什麼嗎?”
沈青愁搖頭,道:“這也是我很想弄清楚的事情。”
“何必呢,每個人都會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何必咄咄逼人。”何必哼了一聲,今天他已經夠憋氣了,實在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個人,便轉身就走,邊走邊道: “我告辭了,指望兩位行行好,耍花腔就回去耍,真鬥氣就殺個你死我活,好過遷怒不相干的人。”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這是無妄之災。
何必走了,花鳶就有些訕訕的了,彈琵琶個唱曲的小蓮和玉兒,也早就不敢彈唱了,她就讓她們下去了。
“你說——”沈青愁走到窗戶邊,左右看了看,嘴裡向花鳶問道:“沈宮商也好,何必也好,他知道我是誰麼?”
“顯然。”花鳶沒好氣的道,如果沈宮商不知道沈青愁是誰,也不至於這樣忌憚。
一個妓院老闆,是鬥不過北方第二大幫會的總堂主的,這才是關鍵。
“那他知道你是誰嗎?”
“也許吧。”
其實不是也許,而是一定,既然一眼就能辨出沈青愁,沒可能不知道她,況且她也沒有蓄意隱瞞,一直都說自己姓花,排行老二。
多的她沒說,只是因為不管是何必,還是林少,都沒人多問一句。
不問,也許是不需要問。
“你呢,你又知道他是誰嗎?”沈青愁又問。
“如果你是說這個——”花鳶走過去,托起沈青愁的手,在他手心寫下一個字,道:“我是知道的。”
“你果然知道……先不說他了,我聽說你和一個叫‘林少’的人走得近,他是什麼人,你應該瞭解吧。”
花鳶聳聳肩,其實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很讓人窒息。
“他是九幽堂的二少,蕭林凌。”花鳶道:“這是你今天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嗎?”
“哎。”沈青愁一嘆,摸了摸花鳶的頭,輕聲道:“丫頭,你別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