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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入夢時,我似乎有看見了個巍峨的宮門和滿院子瑩白的梨花如雪花飄零。
22第二十一章 一個吻
這幾日裡頭,柔然軍為了追捕半路遁走的俘虜,就搞得宣城上下風聲鶴唳,因此我猜測紇雷大抵已是暴跳如雷。但棺材鋪中仍然風平浪靜,讓我歇息得很是徹底。
秦璋撿著鋪子生意不旺的時候,替我在院子裡支了張鋪著厚棉墊的藤椅。於是我就趁著這幾日無風,披上厚實的棉袍挪到院子裡去曬太陽。只是偶爾有一隊柔然兵會拿著我的小像來要求搜屋子,我也就好脾氣任他們去了。左右折騰完了也不是我收拾,這個明顯就無所謂了。
唔,所以說秦璋的易容術學得尚算不賴,給我做的這麼一張老嫗的臉甚是受用。
將近午時的時候,我一面窩在藤椅上嗑瓜子,一面看著手裡的話本子,然後就無意間聽見了半空裡那一陣撲稜稜的振翅聲,緊接著就見花花那隻擅長找人的灰隼俯衝下來,可衝到半截的時候又打了個突,幾乎是滾了一圈才撞進我懷裡。
我被灰隼撞得狠狠嗆了一口氣,半晌才撫著胸口瞪住臥在膝頭上的灰隼。
“你就這麼在院裡坐了一個晌午,倒不怕著涼,”感覺肩頭披著的棉袍被人攏了攏,然後就看見狐狸那一副寬袖在眼前一晃,灰隼已被他收在了手上,“喏,花月的信。”
我看看秦璋從灰隼腳腕上解下來的布條子,又看看灰隼望向他的那一副怯怯神情,大約就懂了幾分。
秦璋泰然地順了順灰隼的羽毛,與我道:“只是偶爾教了教它禮數,也沒什麼打緊的。唔,你也知道,我一般情況下不怎麼愛看你血淋淋的樣子。可這小傢伙好像沒少累你受傷罷?姑娘家麼,落下些疤總是不妥的。”
聽罷我便默默無言地接過秦璋手上的布條子,然後甚同情地望著灰隼被他帶進了內堂。
所以說秦璋這個人總有些讓我不能釋懷的能力,這就讓我倍感壓力,愈發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再說此番小花的來信,這一副貌似從衣裳上撕下來的布條子上歪歪扭扭寫了那麼幾行字,大抵是講他們這一路奔去曈山關是披星戴月,風餐露宿,再者小皇帝又不怎麼被當地的大臣待見,所以他兩個就格外思念我。
我思量半晌,才扯著嗓子央秦璋給我備了紙筆,然後大筆一揮,告訴小花叫他再多扛幾日,我目前腿腳不利索,實在不適合這樣的長途跋涉。因此國之重任就暫時落在他的肩上,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是也。
待紙上的墨跡幹盡,我便把信紙塞進小竹筒裡拴在灰隼腳脖上,讓它給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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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午膳的時候,秦璋與我說鋪子裡的棺材都已處理得七七八八,倘若我要是再懶得幹活,恐怕就得歇業幾日了。
於是我仔細地琢磨了下,然後就很誠實地通知他我確實懶得幹活,相較之下倒比較願意去其他地方轉轉。
在我發表這個意見的時候,秦璋不置可否,所以我只得收拾了碗筷悻悻午睡去。
老實說,這個午覺睡得不怎麼踏實。大抵是因夢境繁雜,所以我一直處在半睡半醒間,直到被街上的一陣喧鬧吵醒,我方才擺脫了那個縈繞許久的夢。
一燈如豆,秦璋半披了件外袍在案後翻著一卷書,眉頭微鎖。
驀地,我發覺這個場景竟何其熟悉,可卻記不起是在哪個時候看見過,一時頭疼難耐。
“醒了?”他大概是聽見動靜,便抬了頭來看我,但我卻瞧不仔細他的神情。
於是我就裹了被子往靠枕上蹭了蹭,說:“唔,這天都黑了,有倒是……誒?狐狸,你為什麼在我屋裡?”
“這幾日我一直在,只是你沒看見罷了。”他坦然將書卷重新抖開,我頓時欲哭無淚,“哦,關於清譽之類的事你大可不必擔心,左右這裡也沒什麼人知曉,何況……”
我撫額輕嘆,“何況你是個斷袖,這個我明白,但倘若花花日後問起來,我總不方便與他交代。我這麼與你共處一室,又是為哪般?你看不如這樣,你眼下就出門去,我再重新醒一遭,咱倆就權當沒這件事如何?這麼一來就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你也知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唔,狐狸,你怎麼過來了?你你、你不要湊我這麼近,很熱的。”
我望著眼前與我幾乎鼻尖貼鼻尖的秦璋,心如擂鼓。可在重重嚥下一口唾沫後,卻不能理解我為何要對著一個斷袖心如擂鼓。
秦璋斜斜勾唇,眸光流轉在我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