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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二殿下實是雷霆手段,逼得朕不得不對他還擊。”
端著茶盞的手莫名一顫,面上卻不敢動了聲色,只道:“陛下有話不妨直說。”
朱承鉞嘆了聲,說:“對往年舊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於心不忍,特來點撥點撥。朕且問,可知道先皇為何駕崩?”
看了看葉九陰晴不定的臉,料定這是個圈套,但無奈設套之位高權重,也只得跟著他往裡跳,於是沉聲道:“先皇沉痾未愈,多年纏綿病榻,駕崩是因藥石無效。”
朱承鉞笑笑,容色愈加陰沉,“父皇的沉痾是戰場上落下的,傷了父皇的,叫安木金,北戎鎮國大將軍。沈鳳歌,朕的父皇,是死了爹手上。的娘,淑華郡主,本是宮裡的一個秀女。父皇讓她去和親,圖的只是北戎皇宮藏著的那一本秦氏密錄,可母親卻通敵叛國,不但為賊所用,而且出賣了父皇,累得父皇戰場上為所制。”
心頭突地一震,他竟知曉這許多陳年舊事,那麼……
“沈鳳歌,朕若要殺,簡直易如反掌。那時沈家,牽一髮而動全身,有一個為了護周全,可是替朕掃清了不少道路。不是懷疑封奕的死與秦璋有關麼,那朕就來告訴,如若沒有秦璋,朕怕是也不能殺他殺得那樣痛快。封奕的勢力朝中盤根錯節,真以為沒有助力,朕僅憑天子之威就殺的了他?但也不必怨恨秦璋,封奕的死是他自己選的,他毀了他京城的勢力,只為保一世安康。否則,以的身份,莫說是朕的朝廷,就算是北戎,那也是容不下的。”
朱承鉞的話有如一盆寒徹骨的水兜頭罩下,但此時卻不能他跟前軟弱半分,於是緩緩一笑道:“陛下因十二夜前輩遷怒於狐狸,這是之常情。但眼下陛下所述之事,草民已知曉十之八九,所欠一二隻是父輩瑣事,不知也罷。”
朱承鉞哼了一聲看住,“小沈,自幼就很會演戲。朕不妨告訴,朕不殺,自是有朕的顧慮。但此番,朕只給這一次活命的機會。朕給三日時間,三日後,朕將下令通緝。到時如若不能逃脫,那就認命罷。”
夜幕沉沉壓下來,坐那方石凳上,一直沒動彈。葉九近旁陪坐著,陪看著日頭徹底墜下西山,再陪喝著已涼透的清茶。
其實,葉九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只是不擅外露罷了。
“沈鳳歌,難道要這樣坐到天荒地老去?”葉九終於忍不住開口相詢,看了看他,笑了一笑,看著天際浮上來的幾顆星子,說:“這銀河裡,怕是又要多出一個的思念了。”
“穆穆雅她……”
點點頭,“老嬤嬤說,穆穆雅緊要的關頭,替朱承鈺捱了一箭,傷上加傷,這才去了。可想,這大抵就是穆穆雅所求的。朱承鈺許是她的天,她總不能讓這天塌了呀。朱承鈺向朱承鉞求賜三尺白綾,條件是讓穆穆雅見一面。”
葉九驚呼一聲,“那他該是把她看得比性命還重。”
“可惜太遲了,到底是錯過。”
葉九復又嘆息,嗟嘆半晌,恍惚又省起一事,慌忙轉回頭來看,神色有些複雜,“女,方才皇帝說的事其實都不曉得吧?不會又耍起脾氣來不理阿璋吧?”
看他一眼,“就算要耍脾氣,那也要他才行。眼下,逃命是要緊事。”
葉九聞言,呼地一巴掌拍石案上,“這京城烏煙瘴氣,本就不是咱們該的地方,早走早安心。這就回葉家拾掇拾掇,明日啟程。”
葉九說完就急火火要走,嘆了一聲叫住他,“這京城怕要再留些時日了,眼下大局初定,不將葉家撇乾淨就走,總不是個妥當的事。明日叫車馬候門口就是,不必來送。與約定半年之期,半年後北戎相見罷。”
葉九愣門前,半晌忽然對著眨眨眼,說:“葉府上來了個客,說是的舊識,半年後若他樂意,就與他一併去尋們。女,臨行了,也有句話囑。往後遇事,糊塗了愚鈍了總比清醒著強,生世難得糊塗。一個女,能堅強、自持、勇敢就是,別的,大可交給阿璋去管。”
理理裙衫,起身向他作揖,“葉九兄這番話鳳歌自當謹記,日後定要與花花面前替兄弟美言幾句,以慰兄弟對花花的思慕之情。”
言罷樂呵呵地看著他,葉九的臉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於是愈加歡樂,向他揮手作別。
其實葉氏一門原以歌舞妓坊京城獨大,許久前因閒來無事,順手查過葉九錯綜複雜的族系,這才知曉葉氏與皇族曾有的一段淵源。因此葉氏沈家敗落後,其勢力逐漸滲透到京城各處,這並不稀奇。只是葉九從未提及,也就從未相詢。但以朱承鉞的秉性,他絕無可能任憑臣下勢力壯大,削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