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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眼,將埋心底幾日的話說出來:“當日決定去見穆穆雅時,就知道這是把腦袋別了褲腰帶上。可這個世上,總是有舍有得,不是麼?不能眼睜睜看著穆穆雅去送死,也不能讓狐狸與一起去趟這個渾水。幸虧蘇姮這幾日又出了么蛾子,絆住狐狸,不然倒真不知道該怎麼哄他不去了。總歸,唔,葉綏,要是出了什麼事,好生看著狐狸,讓他……回北戎。”
葉九默然看了一眼,半晌,背後嘆息似的說了句,“沈鳳歌,活著回來。”
夜風中,他的聲音似有些破碎,拽著粗糙的繩子,沒有再回頭去看他,只是默默將這份情義記心中。
其實大夥誰也不是鐵打的不壞之身,誰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怪,總有七情六慾,總有無奈和不捨。但世事總是無常,沒有誰能夠順風順水地過一輩子。選擇面前,們往往會犯糊塗,有的時候,選錯了,能重來,可有時候踏錯一步,就只能萬劫不復了。
不知道將面對怎樣的境況,們中間的哪個也沒有把握。戰場不是兒戲,命戰場上如同草芥。若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要麼和她並肩作戰,要麼被她當做俘虜,死朱承鈺手裡。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麼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麼。他陪了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只能趕入睡前,來同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沒有過問,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彷彿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想,他是懂的,一如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憂心於他眼下正做的事情,戰場上如同草芥。若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要麼和她並肩作戰,要麼被她當做俘虜,死朱承鈺手裡。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麼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麼。他陪了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只能趕入睡前,來同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沒有過問,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彷彿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想,他是懂的,一如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憂心於他眼下正做的事情,但好有九寶與葉綏能夠左右相助於他,情況也不至糟糕得怎樣。
“阿歌,想什麼?”
恍然回神,這才意識到狐狸耳畔輕聲問。
“唔,沒什麼,就送到這兒罷。”牽著葉家傍晚時拴樹林中的馬,踢了踢地上厚厚的一層腐葉,對狐狸說。
“從方才上了城牆,就魂不守舍的,怎麼了?”狐狸垂眸看著,淡薄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愈發柔和,讓忍不住鼻子一酸。
搖搖頭,忍住衝上來的眼淚,墊起腳他唇邊輕輕一吻,說:“會回來,要保重。”
狐狸笑得愈加溫柔,“嗯,等。”
翻身上馬,不敢再看狐狸,怕他會看見抑制不住的捨不得。策馬離去,卻不知道狐狸是不是獨自樹林中立了許久。
總是這樣,動了情,就有了許多不捨的理由。過去不懂得,就算是將行戰場,面對封奕時,也從沒有過這樣纏綿入骨的割捨不下。
伏馬背上嘆息,唯求此次一切安好。
城樓上守衛森嚴,自是不敢太過放肆,否則怕是見到穆穆雅之前,就已經被城樓上計程車兵給射成了刺蝟。
好這些年對京城外的地形尚算熟悉,加之葉九先前將功課做得十分充足,因此倒沒怎麼費勁就出了京城城防範圍。
等安然到了穆穆雅大營附近,才略略領回狐狸所說的運氣。這次魯莽的決定,實是賭了回運氣。
若是倒黴一些,恐怕方才就會被城樓上的察覺了,並且現也不會這樣順利地將信件與信物交給大營外計程車兵。
那個小兵大抵見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所以就沒怎麼對動粗,只是甕聲甕氣地叫同伴看住,然後自己送信兒去了。
交給穆穆雅的東西,很是普通,只是一顆藥丸子罷了,紙上落了的名字並一句明顯是廢話的話,說“大營外。”
等了許久,卻不見小兵出來,但這個事情也可以理解。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里,那個小兵是不可能沒有戰事的情況下直接與穆穆雅對話的。
可是就打算去喂喂馬的時候,那個小兵居然出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一個面容清俊,作儒生打扮,另一個腰間跨刀,看裝束,應是個副將,但官階已不算低。
“哪位是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