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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麼,”從善如流,“誠然沒有。”
然後卓婭就樂呵呵地看著封奕,封奕卻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說:“鳳歌,大可不必如此。”
所以說,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將他捧作心頭肉的時候,他以為是個斷袖,百般羞辱坑害,恨不得死柔然鐵蹄之下。可被狐狸從墳頭裡挖出來,掙扎著揮劍斬情絲的時候,他卻又以為餘情未了。從愛生恨,就如同一個尋常家的小媳婦。
由此可見,與他傾盡一生,大概也就只能得個有緣無分的結局。
造化弄,如此可見一斑。
“那個……要不留下來吃個家常便飯?浴池的手藝委實不錯,”想了一想,望望卓婭,再望望封奕,堅定道:“權當是散夥飯。”
卓婭聞言十分沒有風度地撲哧笑出來,剛抿進嘴裡的那點茶又給噴了回去,叫一時沒了喝茶的興致。
封奕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大概是嫌棄浴池小弟。想來這個事情也可以理解,如他這樣常年錦衣玉食慣了的,突然叫他去將就“家常便飯”確實是不大妥當。
於是思量片刻,又道:“不然就去醉仙樓?狐狸彷彿與那兒的掌櫃有些交情,說不定能夠便宜些。”
然後封奕的臉色更加不好看,所以也不高興了,不曉得這個是為什麼這樣挑剔。
“醉仙樓?”封奕冷颼颼地笑了一聲,“看就不必了。”
言罷,他就斂衽起身,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道:“改日再來探望。”
“不——噝!”方要歡樂地叫封奕不必再來探望,卻沒提防大腿被卓婭狠狠擰住轉了半圈,疼得差點咬了自個兒的舌頭。
怒視著卓婭,耳邊聽著封奕漸行漸遠的腳步,再沒機會對他表達出此時此刻真實的情緒。
“說沈鳳歌,沒事吧?腦袋被驢踢了?來來,給看看。”卓婭一探手捉住了的一隻手臂,然後就煞有介事地的太陽穴周圍敲敲按按,並訝異道:“看著也沒什麼外傷吶,可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非要跟封奕搞得魚死網破不可?這對有什麼好處?”
於是誠實答她,“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笨,爛泥扶不上牆。”卓婭斜斜看了一眼,神色很是不屑,末了還招呼來牆角里的浴池小弟一同來嘲笑。
浴池小弟色迷心竅,自打卓婭進了這方小院,他那廂就沒消停,賊兮兮一雙眼跟著卓婭直打轉。結果就弄得很沒有自,卓婭說什麼他都跟著點頭稱是,十分狗腿。
傍晚的時候,浴池小弟格外賢惠地去隔壁大嬸家裡求來了一尾鯉魚,又把私藏下來的醉仙樓的秘製火腿給扒拉了出去,鼓搗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鼓搗了一桌子的菜,說是要給卓婭接風洗塵。
但不湊巧的是,葉綏偏那桌子豐盛的洗塵宴將將上桌時,風塵僕僕地來了四合院。
幾日未見,葉綏倒顯得形容憔悴。
寬大的綢袍罩他身上,玉帶細瘦的腰間緊緊束著,頗有點病弱公子的模樣。
八仙桌旁,葉綏一面有意無意地看著卓婭,一面夾了塊魚腹上的嫩肉對浴池小弟道:“說浴池誒,是知道本少爺今晚回來才特特做了這一桌子菜麼?怪不得這女時常誇賢惠,往後本少爺必會為尋個好家。”
半晌,浴池小弟捧住半碗雞湯,哀怨地看看,欲哭無淚。
秦璋不動聲色地從葉綏飛舞的筷子下夾了塊排骨丟進碗裡,然後又規整地把那一雙筷子擱一旁,慢條斯理問葉綏道:“葉九,那邊怎樣了?”
葉綏風捲殘雲的架勢跟著秦璋這話頓了一頓,旋即說:“肅王爺麾下大軍兵分兩路,西路軍由他所率從關外迂迴至宣城,東路軍卻是由他的王妃穆穆雅率領,自山東北上,直插京城。”
秦璋輕哼一聲,“倒是知善任。”
看著他兩,愈加地糊塗,不曉得葉綏是哪個時候也參合到了這錯綜複雜的員關係裡去。但穆穆雅此番掛帥卻預料之中,遙想以朱承鈺的心思,不會猜不到穆穆雅待他的情義,這麼樣的安排,也很合理。
葉綏緩緩蹙了眉,“河南總兵錢謀已領兵十萬駐守平州,想必是要扼住肅王南下的兵力。但肅王妃勢如破竹,自鄧州開始,過一城破一城,約莫至多月餘,便能到京城。朝廷可用良將不多,此番怕是要力不從心了。”
秦璋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然後掀起眼皮來看了看,有些不悅地將手裡方才拿過來的桂花糯米糕又給拿了回去,“不是總嚷嚷著胃不舒服,那就少吃些甜食。”
“管!”瞪著他,不服氣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