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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封府。
先前宮裡的御醫就曾告誡,這關節上落下的毛病,不比別的,當甚為謹慎地保養才是。一旦發作起來,就要減少走動,免得再傷了筋脈。
腦子裡一片漿糊地翻騰著太醫曾經切切囑咐的話,腳下卻一瘸一拐地往城西的方向走過去。
雖然的方向感不大靈敏,但能夠識得去拈花茶樓的路。
拈花茶樓的招牌是狐狸親筆題的字,就如同的忘川棺材鋪。可的字卻沒有他寫的那般灑脫,也沒有他筆下的勁力。
立那塊一多高的豎匾下,將手搭眉骨遮去一絲刺眼的日光,眼底有些酸澀。
拖著隱隱作痛的腿繞過敞開的雕花門,想要進去坐下來,要上一壺雨前龍井,然後喊來狐狸,與他絮叨絮叨這些日子的喜怒哀樂。
於是喜氣洋洋地邁過那道不算高的門檻,感覺膝蓋彆扭地抽痛了一下子,可眼見著從後堂裡掀起簾子出來的九寶,也就顧不上去揉一揉那不爭氣的兩條腿。
九寶似乎沒有瞧見,他走起路來腰桿挺得筆直,容色間是從未見過的肅然。
撿了條凳子坐下來,然後就看著他徑直走向那個與隔了兩桌,端莊而坐的姑娘。
支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看他,上打算他發覺之後,拿他打趣一番,可就樂呵呵的時候,卻忽然看見他對那姑娘十分敬重地躬了躬身,然後說:“夫,賬本取來了。”
不知道一枚喜滋滋的笑僵死臉上該是多麼詭異的一副形容,只知道此時的胸肺間就像是塞進去了一塊巨石,複雜的心緒如潮汐一波波湧上來,壓得幾乎喘不過氣。
夫——總不會妄想著這個姑娘是狐狸的孃親來著。
茶樓裡晦暗的光線逐漸織成一片片龐大的陰影,彷彿要將淹沒。寒涼的痛感沿著膝蓋一絲一絲地蔓延到掌心、指腹,頹然撐住那整齊的桌角,打算要理智崩塌前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的腿卻不聽使喚地撞倒了一條長凳,引得茶樓裡的眾紛紛看向。
“女!”
九寶驚呼,旋即就推開一張擋路的木桌,撲過來將堪堪扶住。
老實說,認識九寶許多年,這是頭一次看見他為著急,其實是十分欣慰的。
“就是順路來看看,沒什麼打緊的事。”拂開九寶搭手臂間的手,攢出個笑來讓他安心,遂將半身的力量都壓一旁的木桌上對他道。
九寶躊躇半晌,焦躁不安的情緒他眼底湧動,就連叩木桌上的手指都微微收緊,他說:“女,……”
佯裝無知地狠狠拍了拍他的肩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張不開口,只能咧咧嘴,扯出來一個不知所謂的笑。
“九寶,識得這位姑娘?”
那廂,秦璋的夫已從陰影裡分花拂柳般的走來,她的聲音雖略微沙啞,可卻也無損她的風姿。
“回夫的話,不識。”九寶勉強作了個禮,裝出個漠然的模樣。
秦夫呵笑一聲,也不再看,“那便來給講講,夫君這些日子中原到底都做了什麼?三年的時間,就只經營個茶樓麼?”
看著他二重新走回去,才彎腰撣了撣裙角上的灰塵。
不曉得這一瞬間心底猛然爆發的椎骨之痛究竟來自於何處,料想不會是因為當眾踢倒條凳而突然跌了面子所致。
與秦璋懵懂的年齡裡相遇,最好的年華里相伴。可時至今日,方才始知這份情誼的不同之處。從不曉得男女之愛該是個如何情形,只曉得過去對封奕的種種迷戀,以為那般已是鐫入骨髓的情愛。
以為以為,終究是自以為是。
其實心裡難受地很想要嚎啕大哭,可就算蹲街角上哭得昏天黑地,也不會具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沿著街邊一瘸一拐地走,不留神又跌了兩跤,把衣裳弄得滿是塵土,搞得十分狼狽。
“沈鳳歌?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冷冷清清的聲音身後響起,轉過身,就看到了坐輪椅上的卓婭,一時間竟覺得很委屈。
“哎,哭什麼?天又沒塌下來!”
六六推著卓婭到了面前,她恨鐵不成鋼地推了一把,結果就把推得摔地上。
“怎麼回事啊?六六,去,扶她起來。”
卓婭似乎就是這樣一個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姑娘,可不知為什麼,她跟前反而是安心。
東邊的天際仍是陰霾,一如此刻的心境,假如這又是一場噩夢,那期望夢醒時就能將它忘得一乾二淨。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雙更哦,額,算不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