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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撲過來,她抓住的衣襟死命地搖晃,用一種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叫來掩蓋她該有的絕望和恐懼。
“是!是害死了南平!為什麼選他作前鋒,為什麼!”
跪地上,膝蓋被寒涼的青石地硌得生疼。寒意浸透了那層單薄的褲管一絲絲往地膝蓋縫裡鑽,那過去行軍時候落下的腿疾這會兒子倒是不爭氣地發作起來。攥緊了拳頭抵青石地上,原是想減輕些膝蓋的負擔,卻沒料白漣漪這廂抵死揪住的衣襟,勒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也就搞得兩隻手根本是不出力氣。
“南平他不是打仗的粗!他不是!他好端端一個兵部侍郎,為什麼偏要挑他上戰場?為什麼派他作前鋒?他沒打過仗啊……”
白漣漪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原本清秀的面容幾乎扭曲。她的指甲摳領口邊的皮肉裡,鈍鈍地刺痛。
確實,南平是挑上的,亦是將他推向鬼門關的,可也僅是一枚棋子。
為君分憂,是當初身為臣子的責任。
彼時的不懂,南平必須死的理由。
但不懂,並不代表不會去作這個劊子手。
封奕說的沒錯,這一雙手上,沾滿了無辜的鮮血。
“那麼——小沈,要不要與朕的愛妃解釋個緣由?”
小皇帝骨節分明的手中捏了塊凝白的玉佩,那玉佩的雕工很是精細,瑩白的梨花瓣恍若落雪,一瓣瓣煞是喜。
“秦璋,這塊玉佩很好看,送給好不好?”
“這是聘禮,收了,可就得嫁給了。”
“……那再思量思量,不著急。”
一貫都曉得,這玉佩是狐狸珍之重之的物件,可如今,它卻落旁手上。
恍然聽見什麼東西心底碎裂的聲音,那的音容笑貌腦海中如破碎的菱花片片散落。無盡的黑暗彷彿要一點點吞噬殘存的清醒,恐懼感一波波襲來,卻無力抵擋,直至最後一分理智全然崩潰。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更了~~哈哈哈哈
話說,狐狸童鞋已經收麥子回來了,小九會加快他進入劇組的時間,恩恩
感謝丟地雷的童鞋~~鞠躬,撒花~~
各位晚安,看文愉快!
40第三十八章 丞相府
這幾如一潭死水的屋裡;唯剩下燈燭燃燒的嗶啵聲和白漣漪無望的抽泣聲。
跪坐地面上;緊盯住小皇帝捏手中翻來覆去的那塊梨花紋玉佩,腦海裡飄忽的思緒雜亂無章。
半晌,才勉強斂住慌亂的心神,打算把這出將推向萬劫不復的鬧劇繼續下去,於是說:“皇上;此事並沒有什麼緣由;只因草民那時甚為欣賞南平大的謀略;便請旨由南平大出徵。南平大之死;是草民一之責;請皇上明鑑。”
白漣漪用那充血的雙眼無神而空洞地盯著,旋即緩緩卸了手上的氣力,慢慢向後跌坐那堅硬的青石地上;唇角掛著一絲無意識的慘笑。
“這麼樣呵,那就很好。”小皇帝閒閒從紫檀木椅上站起來,踱到白漣漪身側,將她抱懷裡,就如同抱著一個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愛妃,是她殺了南平,與朕無關吶。所以,愛妃想要如何處置這個劊子手?”
小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簡直輕的要飄起來,可望向的那一雙眼中,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要她死,和南平一樣。死柔然的鐵蹄下,屍骨無存。”白漣漪言語間那刻骨的恨意,讓森森覺得這世上果然是最毒婦心。
“那麼——就如愛妃所願。”
小皇帝噙了枚笑將望著,亦和藹地回看著他,並不怕他將如何。
但終歸小皇帝是遵從他愛妃的意思,將如何了。
蹲天牢裡,發覺這個世界實有點荒謬。
入宮的意義,約莫就於為白漣漪解開一個盤亙已久的心結。所以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她鬱結胸口的那一堵恨意幾年來都找不到一個宣洩點,自然是憋悶得狠,那就更遑論與小皇帝花前月下。
這一遭,唔,也算是對得住小皇帝當年費心費力地將那鶴頂紅稀釋了的恩德。
眼下,住的這間牢房裡,東面牆上開了一扇窗戶,所以透過那扇不大的窗,恰能望見稀薄的月華與幾顆璀璨的星子。
牢房裡冷得如冰窖般,縮角落裡,將那枚溫潤的玉佩從貼身的衣裳裡翻出來,對著慘淡的光暈仔細打量。
玉佩上的梨花瓣很薄,硌手心裡就像是一片薄刃,有淺淺淡淡的痛感。一簇梨花壓圓潤的枝頭上,十分熱鬧。
相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