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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皇后,一時無言。安豐祈悄然唏噓的一聲落耳畔,顯然皇后的一席話敲打了的同時,也敲打了他原本就不怎麼愉悅的情緒。
但自認一向是個大度的,所以此番也樂呵呵迎上去,將皇后的話一一應了。最後這場略顯沉悶的叩謝皇恩以老皇帝的一番賞賜,以及皇后套手腕子上的一隻金鑲玉鐲子作罷。
回到鎮國將軍府的時候,自覺得脖子與腰桿子都酸困酸困,但這廂一群小宮娥們卻容不得歇息片刻。因要趕著吉時拜堂,所以頭面衣裳都得搗騰得妥妥得,不能誤了時辰。
待一切拾掇停當,便硬著脖子坐榻上候著,暗自感嘆成婚著實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一個一輩子來這樣一遭已然很可以,等閒千萬不要鬧出個和離,然後再重新來一遭,太折磨了。
頭頂上金玉簪子的重量著實是熬,繁複的喜服捂得大汗淋漓,待放要扯一扯領子,鬆口氣,喜娘便一個箭步頗矯捷地阻止了。
於是繼續悶熱悶熱並百無聊賴地等。
直到府外鑼鼓喧天時,喜娘才將一方繡著金絲牡丹的大紅蓋頭搭沉甸甸的腦袋上。
於是頭頂上又添了一道重物,視線頓時跟著一暗。
喜娘扶了從屋裡出門,絮絮叨叨說著吉祥話。亦步亦趨地跟著,沒留意她到底是絮叨著什麼,只瞅著眼皮下那丁點可見的幾步路,生怕踢著絆著個什麼,不留神摔個大馬趴,就不大好了。
但到底是多慮了,自出了門這一路上,除去偶爾冒出來的幾隻不曉得主是誰的腳,這路再沒那麼平坦再沒那麼順暢。
於是就這般順暢進了那頂轎子。
轎子一路往梁王府去,大街上十分地歡騰,約莫是百姓們紛紛趕過來湊熱鬧。但礙於秦璋的臉面,也無法揭了蓋頭挑開轎簾去看看這十里長街到底是有多麼地歡騰喜慶。
因梁王府離著將軍府並不算多遠,所以還沒等到昏昏欲睡,轎子便咯噔一聲落了地。
外面照樣是嗩吶喧鬧,微地一凜,忽然省起秦璋此時是該向轎頂連射三箭。
可萬一,他不慎抖了一抖手,這箭穿門而入,豈不死得冤枉。
然正自思量間,卻恍然聽得重重一聲悶響,緊接著轎子一顫,轎門便被拉開。
蓋頭下,探來一隻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緩緩伸出手去握住,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熱,心頭稍一寬慰。
秦璋牽著一步步上了石階,入了王府。跟著他的腳步,腦子裡卻紛亂一片,嗡嗡地叫個不停,許多片段自眼前匆匆而過。
愣愣著由著喜娘攙扶著軟墊上跪下,聽著禮官高聲唱喝著拜天拜地拜高堂。
與秦璋雙雙伏身叩拜,俯身間,蓋頭揚起一角。望著他神采飛揚的側臉,一時彷徨且欣喜,
這遭鄭重地三個頭磕下去,便是千山萬水,白首不相離。半生因緣糾葛,如同纏繞的藤蔓,將兩個綁一處,掙不開也逃不去。
喜娘攙扶起身的剎那,恍惚看見滿院子飄散的梨花下,高高揚起的鞦韆。鞦韆下,秦璋負手而立,唇角漾著飛揚的笑意,坐鞦韆上,半長的發挽成兩個圓溜溜的髻。
與他,都還是年幼時的模樣。
失去意識前,朦朦朧朧看見秦璋驚慌失措的面容,花花飛掠而來的身影遮蓋住了一方天光。
眼前的光亮一瞬間消逝,黑暗裡,彷彿有火光灼灼。深宅大院與荒郊野嶺面前交替,一樣滔天的大火,一樣沉寂的夜空。映紅天際的火光裡,是誰的慘叫聲令痛徹心扉,又誰一襲紅裳飲鴆而亡。
奔走望不見頭的荒野裡,笙旗傾倒,枯骨遍地,狼煙遠遠燃起,耳畔翻湧著蒼涼的喊殺聲。是誰牽起的手,問要不要活下去,又是誰刀光劍影裡,護得半世安穩。
剎那間,秦璋的面容如水波眼前晃動,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拼盡了氣力追趕著他,問他究竟要的是什麼,究竟將擱了什麼位置。
奔跑中,猛然下墜的失重感讓恍惚抽離了扭曲的場景。
睜開眼,一燈如豆。
龍鳳燭已將燒盡,嗶啵聲靜謐中格外清晰。
恍惚一陣,才覺出此時正和衣躺雕花床上,蓋著的是鴛鴦戲水的緞面雲被,枕著的是,唔,秦璋的一條手臂。
他闔著雙目,臉色不甚好,燭火下,也是慘白慘白的沒有血色。
愣了愣,慌忙抬手去晃他,生怕是他出了什麼岔子。
秦璋猛地睜開眼,初初望著時,眼中有片刻的迷惘。
將手覆上他的臉頰,啞著嗓子問:“咱倆這可算是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