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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敘舊。”
“阿歌!”花花輕喝一聲,眯起眼睛,避開夕陽略略刺目的光輝,費力地轉過頭去看他。
他神色間蘊著薄怒,望向的眼中帶著幾分道不明的悲涼。
他蹲下來裹緊了的斗篷,皺了皺眉將額頭抵的肩窩,悶悶道:“別再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會讓害怕的,阿歌。”
怔了一瞬,望著那一片黃沙,慶幸眼淚沒有流下來。
如果就這樣死去,那該有多麼遺憾,遺憾沒有意氣風發的年華里珍視面前的這個,遺憾死得這樣早,不能再多留下些歲月來好生彌補從前的虧欠。
“已向紇雷借了馬匹,明日咱們就啟程南下,去看看,江南水鄉。”
漫天繁星的時候,花花將裹成一樣粽子的從帳子裡背到外面去看星星,然後他就一面東拉西扯地講些從前的瑣事,一面說了餘下的行程。
花花說話的時候,眼睛閃亮亮的,仿若銀河裡的星子。想,們天一教收男徒弟果然是要瞧皮相的,嘖嘖,不然,為何花花與美師兄都長了這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自打離開若虛山,與花花的日程就逐漸變得緊巴巴的。從日復一日睡起覺來就很難清醒這件事上看,是日漸嗜睡了,但這對於這麼一個行將就木的來講,實不是什麼好事。
從大漠到江南,是一段漫長的旅程,不曉得會不會半路上一個不留意就死了過去。猜想花花大概也憂慮著這件事,但他每日每日跟前都恍若多年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談天說地,時時挑揀些舊事來調侃。
有時候,都會被他表現出來的無所憂愁所矇騙,以為他當真是放開了胸懷,便時不時拿著自個兒要死不死的模樣來逗些樂子。可偶爾有一日醒的早些,看著他獨自一坐八仙桌旁,手裡握著一柄梳子出神,就再不敢當著他的面拿的病情開玩笑。
那梳子是若虛山上時常用的,後來頭髮一直掉,就再不敢梳頭。但花花從前總是說,等將養得生龍活虎了,就日日給盤發,每日換個花樣,保管叫教裡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起初嘲笑花花忒沒有邏輯,因天一教裡本來就只剩下一個女的,倒是要和哪個去比美。可後來看著他那和大漠落日一樣蒼涼的神情,一時也不是滋味,就不再提及此事。
沒想到,他卻一直惦記著,又盼望著哪一日果然生龍活虎起來。
花花一向大智若愚,面上總是糊里糊塗,可他也什麼都明白。怎麼到了這個事上,他偏要這麼欺騙自己。
待兩個走到湘縣的時候,已不大能夠獨自行走,要靠花花時時攙扶著,才能勉強站住。
們湘縣租了個小院落,花花說,只要渡了湘縣外頭的陳河,就算是到了江南。但陳河上這幾日水流的急,需再等等才能渡河。
坐院裡曬太陽,花花一旁擺弄著一袋子中藥。
“阿歌,北邊又打仗了。”他低著頭鼓搗著那些藥,忽然悶聲說了句,“北邊有四座城池已淪陷了。”
看看自己枯柴一樣的手,對他笑了笑道:“聽見鄉親們議論了,可當真沒將心思擱上面。花花,什麼時候說話也說的這樣迂迴了?先前不是還斥責紇雷不該同說這些勞心事,自己怎麼又提?”
“是怕一個憋心裡,憋出什麼毛病來。”花花抬起頭看,“也知道,這回是秦璋掛帥親征,恐怕不將大齊攪得個落花流水,他是不會罷休的。”
撥弄著手指,心裡頭稍稍地惆悵,“北戎也罷,大齊也罷,縱使天下傾覆,那又有什麼關係。只關心明日是不是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清朗的日光,是不是頓頓不會餓肚子,是不是能和一道去看看江南煙雨,別的,管他怎樣折騰。”
花花愣了愣,旋即淡淡地笑,他伸過帶著藥渣子的手摸摸的頭說:“就知道這張嘴貪吃,唔,不會讓餓肚子的。”
皺眉瞪他,“看,弄得一頭乾草渣子!”
花花拍掉手上的藥渣,笑得賊兮兮的,卻難得有一次沒來跟拌嘴。
傍晚前,突發奇想地要下廚去弄頓像樣的飯菜,花花對此表現得很惶恐。
他扶著說:“阿歌,上回教裡下廚,呃,彷彿是燒了半個廚房?”
瞥他一眼,不以為意,“那時候年歲尚淺,廚藝上欠些火候有什麼稀奇?”
於是他不再堅持,只是要求別一把火燒了別的院子。
這主要是因為燒壞別的東西通常是要賠的,而們又沒有多餘的錢去做這件事,所以只好小心謹慎。
自覺精神頭不錯,就強行將花花趕出了廚房,把自個兒關裡頭研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