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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快樂地合影,還有人熱情鼓譟著新郎、新娘。“舌吻、舌吻、舌吻!我們要看喇舌~~喇舌一百秒倒數開始~~”
場面越來越混亂了,親友們繼續起鬨,梅梅則嬌笑著躲到阿東懷裡。
此時,另一道更深沉的聲音清楚地傳入羽浵的腦門——
“就在這裡,在月老的見證下,把你的一生交給我,讓我成為你的丈夫,你生生世世的戀人。這一生無論貧賤富貴,我們都患難與共,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患難與共,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這是什麼?是什麼?羽浵迷惘地閉上眼,拚命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那道低沉的嗓音卻用力地迴盪著,穿透她每一根纖細的神經,滲入她每一個毛細孔,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不離不棄,永不分離……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到底是什麼?羽浵幾乎可以感受到有一個男人握住她的手,為她套上一枚戒指,還替她配戴上項煉,她的頸部肌膚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手指溫柔地撫過她的後頸。
“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啊——”什麼都想不起來,無法釐清,羽浵痛苦地低吼,顫抖的手握不住水杯,溫水潑溼了她的小禮服。
“羽浵?”一旁的書浩原本也拿著相機在錄影,轉頭看到她的模樣時差點被嚇壞了,趕緊攙扶著她。“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我……”羽浵一直深呼吸,臉色卻比紙張還白。
書浩當機立斷地安撫她。“別怕,我立刻帶你到外面去!”
幸好賓客們的視線全部集中在要熱吻一百秒的新人身上,興奮地尖叫鼓譟著,沒有人注意到羽浵的異狀,因此,他們兩人的離席並沒有引起騷動。
“這裡是新娘休息室,浵,先進來,裡面沒人。你的氣色好差,好像快昏倒了。”
書浩讓羽浵半躺在長沙發上,擔憂地握住她的手。“還好嗎?或者,我現在立刻開車帶你回家?”
“不用,我沒事,讓我靜一下……”羽浵仍緊閉雙眼,眉頭痛苦地緊鎖著,好像在承受椎心之苦。
那些畫面宛如走馬燈般,不斷在她腦中輪流盤旋,紅線、月老廟、男人溫柔地為她戴上項煉,套上結婚戒指,一字一句地訴說著誓言——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這些畫面到底代表什麼?
驀地,那天被男人強吻的畫面也跟這些怪異的畫面重疊了,那男人痛苦地嘶吼著——
“該死的你、該死的你!為什麼讓我這麼痛苦、這麼煎熬,讓我變成行屍走肉、讓我看不起我自己……你怎麼可以拋棄我?你忘記我們之間的誓言嗎?你忘記月老廟的紅線嗎?你忘了那條最珍貴的項煉嗎?你全忘了嗎?”
“織寧……老天,你是我的織寧,你是藍織寧!到死,我都不會錯辨你的容顏、你的氣息。”
那男人說她根本不是叫做章羽浵,她是藍織寧,他的織寧。那,那個跪在月老廟裡面的女人是……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不是章羽浵嗎?不是羽珊的姐姐嗎?我是誰?
她兩隻手緊緊抓住椅背,抓得好用力,指關節都泛白了,但全身還是一直顫抖,抖得宛如狂風中的落葉。
阿東和梅梅交換戒指的那一幕狠狠撞擊她的腦門,她感覺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一直在發燙,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火焰圈住她的無名指。
“左手的無名指有一條纖細的神經直通心臟……”她破碎地低喊著,淚水一滴又一滴地墜落。
許多模糊的記憶宛如潮水般不斷湧來,撞擊她的大腦深處,也開啟了神秘的記憶之門。她看到了,看清那個跪在月老廟裡面的女人的臉孔——
是她。
而那個男人……老天,就是那天在樓梯間強吻她的男人!
她看見自己一臉幸福地依偎在那男人的懷裡,當他為她套上戒指時,她臉上滿是喜悅的淚水,她還歡喜地撫摸著戒指,看了又看,柔情地對男人說話——
“謝謝你,我好喜歡、好喜歡。我會珍惜一輩子,永遠都不會讓它離開我的身體。”
羽浵的淚水瘋狂墜落,哭到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女人真的是她嗎?那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何不在那個男人身邊,卻跑到了加拿大?還有,她到底是誰?是章羽浵還是藍織寧?
好痛苦,好像有人拿著電鑽狠狠地鑽入她的太陽穴,她頭痛欲裂,淚水卻無法停歇。老天爺究竟開了她什麼樣的玩笑啊?她是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