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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會兒,周圍的火熱漸漸熄滅了,慢慢又恢復了淡淡的寧靜和黑暗。
“我們一下步怎麼辦?”小姿說:“現在我們做什麼?”
“嗯。”龍軍故意偏著頭想了想,怪笑了一下:“我們可以做愛。”
小姿順手給了他一陣粉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想這些?”
龍軍嘆了一口氣:“如果不做愛,我們又能做什麼?我們總不能冒冒失失地跑出去吧。”
等待不一定總是美麗的,等待是一門藝術。心理博弈的過程,就是你願意花多少時間去等待你認為該等的人和事。
——除了等待,他們當然可以做一些別的事,因為等待實在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
“嗯,我們說故事好不好?”小姿輕聲說。
“說什麼故事?”龍軍抬眼看她時,迎來的是一縷狐媚的微笑,一切簡直是在做夢一般。他一邊說,一隻手卻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小姿的胸,他立刻感到了堅挺和飽滿,難道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情慾卻越強烈?抑或一起經歷的生死考驗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發乎情而止於性?
小姿忙用手去推,嬌滴呢喃:“就說你小時候的事,好不好嘛?”
“我小時候很壞的。”龍軍手停不下來,在他的撫摸下,小姿很快變得起伏呻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青春的氣息勢不可擋。女人對曾經容納過的男人,抗距一般不會太持久、太強烈,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吻在了一起,那變異的另類情思,那狂野的誘惑情愫,在奔騰的血液裡,開始慢慢升溫,以致逐漸融入完美的迷醉之中。
征服一個女人,半途不能停下來,如果半途而廢,就叫“耍流氓”,成功了則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可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彷彿察覺到無垠的天空有雙慧眼正在關注他們,目光中滿含同情與悲憫,龍軍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他感覺到了如獅子偷偷伏擊獵物時輕穩的腳步。這個腳步聲來自水中,來自江岸,其實並沒有聲響——危險的聲音並不是聽出來的,而是用心感覺出來的。
四十六、重見
來的就是龍湉。
他一直潛伏在江中,現在僅僅是從水中冒出眼睛以上的半個頭而已。因為那個坑為扇形向外凹,一邊高一邊卻很低,所以,藉著月光從江中往岸上看得清清楚楚。
龍湉做夢也沒有想到一露頭,入眼的卻是最不願意看到、令人心碎、令人發瘋、令人無法容忍的一幕。
他寧願自己永遠沒有醫好眼睛!
世界上最浪漫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最痛苦的事不是“分離”,而是近在咫尺,喜歡的女人卻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更令人切齒的,這個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兄長!
龍湉沒有衝過去,磨難已經極大地改變了他的性格。如果小姿身上換成別的男人,他早就殺上岸了。他總不能去殺自己的兄長吧?
可是,他的身子卻在不停地發抖,眼裡有些婆娑,仿似落寞北風把暝色吹染了眼,他慢慢將頭沉入水中,任冰冷的江水與淚水融合,水面上唯留下輕淺的一點漣漪,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看到了什麼?”小姿輕聲問。
龍軍沒有說話,孿生兄弟的心靈感應卻將他的表情顯露無遺。小姿震了一下:“你是說……龍湉?”
“我也不能確定。”龍軍臉色沉重,輕輕的點點頭:“我改主意了,我們就從水裡潛出去。”
小姿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開心還是激動,害羞還是內疚。兩人對望一眼,同時躍起,如兩條魚兒直入江中,一入水底,無數的利箭接踵而至,由於受到水的阻力,箭很快慢了下來,發散、懸浮、沉澱。
不出所料,水底果然有七名全副武裝的、配備了特殊水下長弩的蛙人,不過,這些人早已變成了水鬼,是什麼人殺的呢?為什麼沒有見到其他的人?
兩人來不及多想,全力游泳,往下游而去。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北大師帶走龍湉的軀體之後,四處去尋找適合加裝的“零件”。後來,龍湉才知道,北大師是一個窮到經常斷酒、潦倒的時候想做男妓的人,哪裡有錢為他動如此高難度的醫術?簡直和天方夜譚差不多。
“我經常一文不名,但我從不貧窮。”北大師卻很認真地解釋說:“缺錢是一種狀態,貧窮則是一種心態。”至於為什麼經常居無定所,他說:“我是——攜著佛去流浪,帶著心去看人生。”
他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