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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雲先生說出這樣的話,眼眶忽然一紅,哽咽了一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面對這樣一位忠厚長者,她實在無話可說。“外慚清議,內疚神明”,她的心頭忽然一陣熱血上湧,此刻就是讓她死了也心甘情願。
“看一個人,要完整的看她的一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假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所以古人說:‘日久見人心。’又道:‘蓋棺論始定。’不可以一時之譽,斷其為君;不可以一時之謗,斷其為小人。”
“就算是聖人,也有他自己的缺陷。就算是失敗者,也有他過人之處。”雲先生說,他目光如炬:“犯錯並不可怕,關鍵是,要給自己和他人一個交待。”
他面露慈祥、坦然而心納天下的表情強烈的震撼了花招,她不由直視著他的眼光,堅定地說:“你放心,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待。”
雲先生眼睛中滿是能把鐵石熔化的舔犢之情,忽然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彷彿走得是那麼吃力,那麼的不捨,那麼的遺憾,那麼悲憫。
他心裡忽然充滿了信心。
對人性的信心。
是夜,花招在暖室中以自己親手研製的毒藥,毒死了自己,為曾經的一時失足,為曾經的鼠目寸光,為曾經的背叛,為曾經的殺戮贖了罪。
離開這個世界,她才能擺脫內心的撕扯和煎熬。
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在她留給雲先生療傷的藥旁,在一張小紙籌上,她以一種贖罪、魔咒加懺悔的方式寫道:
“柳風並不是柳園最可怕的人……我雖然還不知道此人是誰,但你們一定要當心另一個人,這個人在黑暗中注視著你們……”
六十七、人性
一大清早,龍軍和小姿就回到了柳園。很多人都興高采烈地去迎接,柳園有了久違的快樂氣氛。
龍湉賴在床上,不肯出來。因為他實在不想面對這兩個人。他清醒,所以痛苦,他痛苦,所以不願意面對。因為每一次面對都是一種痛苦。
可是,生命中有很多事情是能逃避的嗎?
一位女人曾對他說:
為什麼我們總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在未可預知的重逢裡,我們以為總會重逢,總會有緣再會,總以為有機會說一聲對不起,卻從沒想過每一次揮手道別,都可能是訣別,每一聲嘆息,都可能是人間最後的一聲嘆息。
相逢,不是恨晚,就是恨早,有沒有恨不相逢的?
清晨的柳園籠罩在濃霧中,龍湉隔著窗簾的一角偷偷往外看,只能看到霧中龍軍和小姿的大致輪廓。冰荷正在急急的穿衣,要出去歡迎他們。龍湉一把將她摟過來,就要做那事。冰荷急了:“大清早的,你要做什麼!”
龍湉涎著臉,手不停:“我要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昨晚都做了的……”
冰荷叫:“小姿來了,我要去接她,我是她嫂子啊!”她用手推:“你別胡來。”
“胡來?”龍湉傻了眼:“經常做還叫胡來?”——對於龍湉這樣吃飽了混天黑的人,當然不能理解什麼叫胡來。他只懂什麼叫不來。
冰荷看他的傻樣,又是氣又想笑:“好啦,別鬧了,別亂來啦。”
“亂來?”龍湉瞪大眼,更傻了:“做都做過了,還叫亂來?”——對於他這樣天黑就想上床、上床就想做事的人,更不懂做愛為什麼叫亂來?
冰荷按著他亂動的手,整理了一個衣衫,歪著頭,似笑非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算了,你去吧。”龍湉仰天倒在床上:“沒勁,我才不去呢。”
冰荷嫵媚地親了他臉一下,急忙碎步走了出去。龍湉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忽然覺得命運真的很奇怪,這個女人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亦敵亦友,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害他,卻表現得跟沒事一樣。他跟蹤她,懷疑她,卻依然可以熟練地和她做愛,依然迷戀她的身體,他是不是很變態很無恥很不要臉?
原來無恥是無止境的!
也許愛情只是因為寂寞,需要找一個人來愛,即使沒有任何結局,何不憐取眼前人。他忽然覺得想通了很多的事,忽然覺得肚子有點疼,捂著肚子,跳下床,坐馬桶去了。
龍軍卻來相見了。他想好好和龍湉談一談。
龍湉卻是避而不談,不僅避而不談,而且連照面都不打:龍軍來的時候,他早已離開。他是從窗臺上悄悄出去的,走的時候很蕭灑,出來之後,轉了一會,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