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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中了他的肩胛骨,箭中附著的真氣,立時震傷了他的奇經八脈。
一陣長風吹來,籠罩城頭的濃煙漸漸消散。奇經八脈受損的鐵嵐顫抖地抬起鐵弓,在弓弦上搭上一枝鐵羽箭,瞄準了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的鄭絕塵,沙啞著聲音沉聲道:“狗賊,還我大哥命來。”
就在這時,一陣木輪聲響起,兩臺連弩器同時出現在鐵嵐的左右兩側。推動弩箭車的正是李讀、魏師傅,還有彭無望的兩名弟子——洛鳴弦、趙一樣。
鐵嵐看到他們,獰惡地嘿嘿一笑,宛若夜梟嘶鳴,令人不寒而慄。他抬手一箭,正中洛鳴弦和趙一樣所推動的弩箭車,這一箭打在車上遮擋箭羽的鐵板上,鐵板四分五裂,整輛車被這猛烈的一箭往後猛然推動,撞在洛鳴弦和趙一樣身上,二人同時驚呼一聲,朝後跌去,噴出滿天鮮血。一旁的李讀和魏師傅大驚失色,連忙扣動開關,數十枝箭羽朝著鐵嵐鋪天蓋地地飛去。鐵嵐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沖天而起,躲開這波攻勢,凌空彎弓搭箭,抖手一箭射出。魏師傅躲閃不及,被一箭射中了咽喉,來不及說出一句話就一命歸陰。
李讀看到頗為相得的魏師傅就這樣命喪疆場,心中大痛,怒吼一聲,一扳轉輪,重新上了一個箭匣,瞄準仍在半空的鐵嵐掹櫃扳機。鐵嵐的連珠快箭何等了得,任李讀上箭匣的時候,他已經彎弓搭箭,瞄準了李讀。但就在他剛要開弓的時候,背後一陣綿密的箭羽猛然射來,連續擊中了他毫無防護的背部,將他的身子高高揚起。卻原來是洛鳴弦和趙一樣強忍傷痛,爬回了弩箭車旁,扣動了扳機。
緊接著,李讀的十枝利箭也相繼射中了鐵嵐,這位縱橫大漠的箭法高手在恆州城上被射成了一團血肉模糊,插滿箭矢的屍體,沉重地墜落地上。
當箭神兄弟命喪恆州城頭的時候,普阿蠻也陷入前所未遇的苦戰。彭無望一把七尺朴刀竟然神蹟般地將他和赤察勳、古藤格牢牢鎖死在丈餘的方寸之地,他渾身上下彷彿破鎖上了七八十條鎖鏈,完全放不開手腳,仗以成名的離手雙燕絕技,因為赤察勳和古藤格在身側縱橫跳躍而無法盡情施展,令他平時擁有的恐怖之極的殺傷力發揮不出四成。而他也完全知道,赤察勳和古藤格的武功師承天魔,乃是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絕不止現在這種程度。
他發現彭無望朴刀中無數兇猛殺招,全部針對著這兩個天魔門徒下手,每使一招必伴隨聲若洪鐘,震人心魄的佛門獅子吼,使本來就凌厲逼人的招式更添七分威勢。那赤察勳和古藤格雖然手上招式仍然靈動無比,變化多端,但是氣勢上已經完全被彭無望的勇猛所震懾,氣沮力怯,下意識地朝著唯一能抗衡彭無望氣勢的普阿蠻靠攏,無形中禁錮了普阿蠻發揮的空間。
若是旁人,普阿蠻大可以手起刀落將阻礙了他手腳的同伴砍翻在地,為自己騰出空間,但是如今與他聯手作戰的乃是塞上人人尊敬的天魔門徒,即使以他塞上第一猛士的身分也不敢造次。
普阿蠻豁然了悟,彭無望之所以敢於憑藉一把朴刀同時向己方三人邀戰,並非只憑一身過人的膽色,更是憑了他通透明澈的智慧,他知道自己和他一樣都慣了單槍匹馬的生涯,對於與人配合作戰的經驗反而不多。看著彭無望縱橫馳騁,無拘無東的狂猛身影,普阿蠻心中暗讚一聲:他那應付群戰的功夫,當今之世除我之外,又有何人能勝他。普阿蠻清楚知道,若不能出奇制勝,赤察勳和古藤格的性命遲早要在此了斷。
正在普阿蠻凝神沉思的片刻,彭無望突然在赤察勳和古藤格交剪而下的刀影中破空而起,手中朴刀劃了一個優美的圓弧,神出鬼沒地從腋下穿出,穿過佔藤格綿密的鎖鐮刀影,照著他的咽喉剌去。這一招雲龍長風刀中的“洛神邀酒”被他用七尺長的朴刀使將出來,雪練般的刀影矯捷若龍地鋪滿了方圓數丈之地,真宛如雲月仙子凌風而舞的月華彩帶,充滿了瀟灑不羈,脫卻了凡塵俗世的種種勒絆,盡展風流。
古藤格滿眼都被彭無望朴刀的刀光晃花,鎖鐮刀急切間迴護周身,大翻身,倒踩七星步,使出天魔門下最嚴密的防守招式“鐵簾獨掛”,手腕一抖,晃出一天刀影,宛若鏤鐵簾幕牢牢擋在身前。“當”的一聲大響傳來,鎖鐮刀終於千辛萬苦地擋住了穿鑿而至的朴刀。古藤格只感到一股大力朝自己猛然撞來,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身子斜斜飛起,撞向普阿蠻。普阿蠻立時知道不好,卻又毫無半點辦法,只有雙燕平展,穩穩將古藤格的身子推到一邊。就在這時,彭無望從半空單足落地,腳底一滑,斜斜倒地。
赤察勳看到機會,大喜若狂,飛星雙刀一招“雙星射日”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