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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門沒有反鎖,開啟門的一剎那,安迪鬆了一口氣。她一眼便看到床上的包子。主臥裡為了她裝了夜燈,即使窗簾拉得嚴絲密縫,依然視線清楚。她三步兩步走到床邊,看清睡夢中的包子臉。他睡得很沉,臉上掛著笑,不知夢見什麼。最近他家裡事多,已有好幾天沒見他笑得這麼放鬆了,安迪看著也不禁嘴角彎彎地笑起來。她看了好一會兒,想伸手,又縮了回去,最終躡手躡腳地走出主臥,不捨得打攪他的好夢。
她抽出一張便箋,給包奕凡留條:我在客臥,別叫醒我。安迪。
微笑地看了便箋一會兒,又寫上一句:總之,我愛你。她輕輕地自言自語:“不管你是不是愛我。”她扔下筆,這才感覺一陣倦意襲來。她笑眯眯地走去客臥。
客臥當然沒有反鎖。安迪進門就開啟燈,卻一眼發現床上已經有人。她一愣之下,連忙退出。才想起忘了關燈。又開啟門打算關燈,卻見床上的人已經迷濛著眼睛坐了起來。燈光下。安迪看得分明,這不是魏國強是誰。
安迪驚得都呆了。果然是不能不打招呼就來。魏國強也是緩過神來,戴上眼鏡開口問:“你怎麼會半夜過來?”
安迪沒回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步,看看主臥的方向,伸手“嘭”的一聲大力將門摔上,扭頭就走。走幾步才想起她這是往主臥走,與大門方向南轅北轍。她回頭,卻見魏國強跑出來。
“安迪,你上哪兒去?有話好說。我來這兒與小包無關,他拒絕不了我,他不是你。”
魏國強攔住去路,安迪不願跟這討厭人發生接觸,只得怒目而視,“我不認識你,你走開,別攔著我,這兒不是你的家。別逼我拿難聽話罵你。”
魏國強卻大喊:“小包,包奕凡,安迪來了。你快起來。”
魏國強沒把熟睡的包奕凡喊出來,卻喊出了保姆。保姆一看亂套。怎麼多了一個人,而且兩人針鋒相對。她連忙去叫醒包奕凡。
安迪一看見包奕凡衝出來,氣憤地問:“他怎麼在這兒?叫他滾。”
包奕凡有些迷糊。抱住安迪反問:“你怎麼來的?”
“別先問我。我問你,他怎麼在這兒?你怎麼能叫他上門?”
包奕凡看看一臉尷尬的魏國強。心說見了我這麼**,見到女兒沒辦法了吧。
他若無其事地笑道:“真可怕。幸好不是捉姦在床。還真像啊,呵呵。”保姆見此,連忙將燈開啟,退回去睡覺。燈光下,魏國強見包奕凡越過安迪連連使眼色,他知趣地退回客房。但他聽得清清楚楚,外面包奕凡對安迪輕道:“他要來,提出要住這兒,我有什麼辦法。除了你,誰敢叫他滾。就像我在這兒跟我爸鬧得天翻地覆,我爸去海市找你,你還不是得客客氣氣接待他。”
“不一樣。完全是兩碼事。”
“有什麼不一樣呢?我們兩個的爸爸對我們兩個的媽媽所犯下的事,從性質上來說,一模一樣,甚至我爸更惡劣。唯一不同的是,你從小不認他,我從小愛我爸。我們回屋吧,先別管這些。你怎麼過來的?”
安迪啞口無言。她前兒還勸包奕凡呢,此時她還怎麼說得出口。可心裡一團火氣,怎麼都不可能壓下。她身不由己地被包奕凡摟著去主臥,不知道包奕凡回頭跟客臥門口的魏國強打了個招呼,魏國強放心地回屋了。
兩人一進主臥,包奕凡就將門反鎖了,高興地緊擁住安迪問:“你怎麼會來?怎麼過來的?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卻又不給人回答,深深熱吻。此時,安迪早將來時的意圖全拋到腦後去了。矇矓中只想到,樊勝美說得對,見面容易談,不,見面不用談就已經解決問題。
包奕凡依然問安迪怎麼會來,安迪想來想去只有一句話,“忽然很想你了,就……這樣了。很累,你睡吧,我洗漱一下就過來。本來還不想吵你的,去睡客臥,卻發現那人在。”
“你來,隨時吵醒我都沒問題。”包奕凡非要跟進浴室,替安迪換好牙刷頭,還沒等擠上牙膏,就被安迪推了出去。他笑著在門口示威幾句,轉身去找魏國強。
“不是說安迪後天,不,明天早上來,明天你們去辦結婚登記嗎?”
“她想見我,心血來潮就開車來了。怎麼辦?”
“我不打算住賓館。這次過來純粹只是參加一下你們的結婚登記,不想被其他人看見有所風言風語。對我倒是無所謂,對安迪有打擊。天亮你安排一下。”
包奕凡很無奈,“只能跟我爸去住了,可您又不願意他煩您。或者等下天一亮我就安排司機接您出去四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