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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裡踱來踱去,將他過去所認識的尹若水從頭再回想一遍,愈發感到不可思議。他自問還算能知人善任,尹若水在過去六年的表現可圈可點,因何獨生愛子一亡,他整個人全變了個樣?
養了八年的孩子,父子感情深厚,失去了自是悲痛難當,但也不至於嚴重到要休妻。孩子是意外死亡,尹夫人同樣傷心欲絕,尹若水非但不安慰妻子,反而迷上老妓來作踐髮妻,看不出他是這般不近人情的人。
三年前,衛紫衣到過開封,曾見過尹夫人一面,交談了幾句,感覺上是非常有教養的女人,據說出身很高尚的家庭。
那時,他們夫妻恩愛,對唯一的愛子更是百般疼惜,幸福美滿的景象還遺留在他腦海裡,才不過三年,子死夫妻散。
為什麼?
孩子死了,不可以再生嗎?以尹夫人之賢慧,應當不至於阻止丈夫納妾以傳宗接代,何苦弄得一家八四分五散?
“名聲得來不易,為一名妓女弄得自己身敗名劣,尹若水,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衛紫衣不勝感慨的嘆了一口大氣。
戰平狐疑道:“也奇怪,我暗中檢視尹堂主和那名叫金線的老妓在一塊喝酒的情形,尹堂主笑得得十分開懷,看來是真的喜歡金線,不是逢場作戲。”
“荒唐!一般窮苦人家也不肯要妓女做正室,難道他竟不如一名窮漢?”
他的果斷,使戰平放了心。
果然,他吩咐下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啟程到開封。我要親眼看一看,尹若水成了什麼樣子?”戰平默默地吐出一口氣,今天晚上可以安心的睡一覺吧!
衛紫衣已經把那副重擔接過去了。
第八章
世人都明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但道理都是嘴巴扯的,只有真正見了小鬼現身,而這小鬼們編是閻王身旁最貼身的那一個,那不只是難纏,簡直教人想哭。
蕭楓好同情自己俊男薄命,被秦寶寶給選上,美其名負責招待她遊遍開封名勝,其實是她的隨身保鏢、傳聲簡、應聲蟲(大小姐有何詢問,必須馬上回答。)
蕭楓早先吃過她的暗虧,在她面前不敢打哈哈,不敢打太極拳,這輩子在姑娘面前沿有這樣正經老實過。
他第一次代理堂主到總壇開會,就著了她的暗算,不止他一人,在場各堂主都當場出糗出醜。而他,可憐的薄命俊男蕭颯,頭一次到總壇,走進宛如聖殿的議事廳,正想當看魁首、三大領主的面好好的表現一下,誰知他才坐下去馬上又跳起來,屁股好痛!一隻尖耳朵的小老鼠藏在椅勢下。
命好苦哇!頭一回求表現,就在大當家面前出醜露乖,這一切全是他…不,她害的。以前見他是愛惡作劇的男孩,是魁首的愛弟,倒也罷了;如今再見,她竟然是女的,那麼過去那些表現不是太可怕了嗎?老天爺,莫非她是小魔女投胎?
只不過,當著寶寶的面,他一個屁也不敢放。
“蕭副堂主。”她未語先笑,聲音軟甜。
“是,是。”她一呼,他萬諾,以求平安。
“金線此女你一定見過吧!”
“是,見過兩三次。”
“那我考一下你觀察人的能力,把你對金線的印象、觀感全說出來。”
蕭楓微感驚愕,不明白她為何對老妓起好奇心,仍然照實回答:
“她大約三十五歲上下,長得不算漂亮,從來不曾大紅大紫,一過了三十,生活便陷入困境。說起來,金線和尹堂主是同鄉,住隔壁村子,不是青梅竹馬,總有見面的交情,所以,當尹堂主升任開封堂堂主,再見到金線,兩人的際遇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尹堂主很同情她,每個月賙濟她幾兩銀子,不過,我敢保證,那純粹只是同情,尹堂主是很愛夫人的。”見寶寶聽得凝神,他也愈說愈起勁。
“如果小姐見過金線一面,便能瞭解她為什麼紅不起來。”
說故事需賣點關子,更能增加談興。
“不是說她不漂亮嗎?”
“自古有些名妓賣藝不賣身,她們以本身的才藝謀生,不一定非貌美多嬌才可,只要能彈琴賦詩,多的是附庸風雅、肯出錢的冤大頭。”他談興正濃,眼睛奕奕有神。“金線來自鄉下,一直不脫土氣,這點很要命,使她欠缺名妓該有的氣質;而且我看她有點懶,沒學會見首曲子。總之,又土氣又笨拙,加上人長得普通,別說這裡是都城,美妓、名妓從街頭排到街尾,她就算到朱仙鎮的妓館去討生活也照樣紅不起來,一笨萬事休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