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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這青年之父,也多拿宋玉事例教子,常有“生子當如宋新安!”之語。
宋玉官面上,還是新安鎮節度使,按照此世的叫法,向來是名之後,加個地名。
這是尊稱之意,代表著宋玉,在新安,幾有獨一無二的影響!
想著平素父親的教誨,這青年,暗中咬了咬牙,頭卻是突兀一抬,頗有些不服輸之意味!
這主僕二人,七轉八轉,卻是走到一處客棧之前。
小二眼尖,趕緊迎上來,問著:“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這青年公子隨口說著,徑自來到櫃檯前。
將幾兩碎銀,灑在桌面上。不經意間,卻是露出指間一枚白玉戒指,這戒指造型古樸,其中,甚至有著血絲縷縷,很是奇異。
若是有高手匠人在此,就可認出,這是“血玉”,因玉中帶血,十分罕見,長期佩戴,更有溫養氣血,養精壯氣的奇效!對老年,猶為有用。
光這一枚戒指,就價值數萬兩白銀!
看到這,一邊本來有些懶散的掌櫃,眼中突然就是有光閃過。這一下,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發生在一瞬間,下一刻,這掌櫃又恢復之前憊懶模樣。
這青年恍如未覺,訂了兩間上房,吩咐小二,將飯菜送入房中,就緊閉房門,寸步不出。
時間漸漸到了晚上。
青年公子的房間外,卻是黑影一閃,一人如狸貓般閃進門縫。
房間內,卻是明燭高照,青年公子和僕役俱在,看來,一開始,就知道這人會來。
在燭火中,人影面貌清晰起來,竟然就是這客棧的掌櫃。
“雖然你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但按照規矩,還是得給你看下這個!”青年公子自手中丟擲塊令牌,這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落入掌櫃手中。
掌櫃的眼泛精光,仔細辨認,這令牌通體黝黑,貌不起眼,卻隱隱有著古意,近看,還可聞著一股幽香,難以忘記。
“不錯!號令都對!”
掌櫃的自言自語,隨即跪下,大禮參拜,“小人潘卓,見過大公子!大公子此時,實在不該來此,以身犯險!”
“哦?為何這麼說?”青年磨蹭著手指上的血玉戒指,淡淡問著。
“新安宋玉,甚是精明,治府一月,整個臨江,已是落入掌控,號令無有不從,公子萬金之軀,怎能涉入險境?”掌櫃不卑不亢地說著,看來,地位也是不低。
“這我也知道,但現在,宋玉明面上,還是朝廷節度使呢!本公子又無罪跡在身,他以何名義動我?”
青年自然不是魯莽之輩,這話意思,就是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
這青年,乃是吳州一個大勢力的後輩,若是有著損傷,對雙方,都是無益。
至於綁作人質、以作要挾?實是笑話!
須知大族之中,容不得半分溫情,這青年的父親,也不止他一個兒子!
就算家主同意讓步,其它人,也不會答應。
宋玉也該知道,若是如此,除了兩方結怨,徹底不死不休外,別無好處!他是精明之人,自不會如此。
此時的青年,似危實安。從這寥寥幾句,也可看出,這少年,也是心思縝密之人,非是草包之輩。
“本公子也不得不承認,這宋玉,乃是一代人傑!吳南之事,雖然有著密報,但不親自前來,我實在不能放心!”
這青年又苦笑說著。
掌櫃心裡一動,頭放得更低,說著:“公子英明。”
青年擺手,問著:“閒話少提,我明天,也得儘快離開,你將臨江情況,再說一遍!”雖然宋玉不會動手,但難保不會有青年世家的敵人出手,挑撥與宋玉的關係,這點,還是不可不防。
“諾!”掌櫃點頭,想了想,又稟告說著:“宋玉大軍,自連下文昌、臨江二府之後,也是疲憊!雖然收降納叛,仍然號稱萬人,但大軍折損,又需整合新舊,至少半年內,是不可能有大戰的!”
“就算如此,擁軍上萬,背後,又有三府,這勢力,太盛了……”青年喃喃說著,眉頭緊緊皺起。
“這宋玉,一統吳南之勢,已是不可避免,之後,勢必兵出青龍,征伐吳州!我父也有意吳州,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當籌謀之!”青年心裡,暗暗想著。
此時,葉鴻雁帶著一府六千人,鎮守青龍關,非十萬不可破。
整個吳南,已無什麼勢力,能夠插手吳南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