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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把電話擱下,我抹著淚快步奔向連部推開了指導員的房門,連夜,報告就打了上去,師級機關首長特別批示:同意結婚,立即啟程。我給她掛了電話,告訴了她我將乘坐的車次,而她說,她們單位領導也已經準備好了婚禮所需要的東西,就等著第二天下午我達到。
然而,造化就是弄人,正當我收拾好一切,第二天一早準備出發,凌晨時分,抗洪搶險的緊急命令下達了。那時,我揣著師首長的特別批示,猶豫了好久好久,可最終我還是放下了啟程去結婚的行頭,穿上了迷彩服奔赴抗洪前線。本以為即使到了前線,那還是有機會和她聯絡的,哪知道,剛一趕到就與潰堤不期而遇,我們營損失慘重,甚至多日與師前指失去聯絡。等到我們撤出前線的時候,已經是2個多月後,而她轉院治療後就變得杳無音訊,我想,她是不會原諒我了,到死也不會……
看到這裡,我想很多人會罵我,尤其是女性讀者,或許還有那些對愛情理解得比我深刻得多的爺們。背棄愛人,無論是找再怎麼多的理由都站不住腳,都會被人唾棄。我不想多做辯解,我只想說,如果我不是一名軍人,我也會和你們一樣選擇去遵守自己對愛人許下的諾言,但我恰恰是一名軍人,取捨之間,大義永遠為先。如果你也當過兵,如果你也是一個好兵,你會理解我說的話,你會知道這些話是多少軍人曾經面臨兩難選擇時默默留在心裡的堅定信念,而它支撐著這支軍隊能夠從弱到強、戰無不勝!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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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迴圈、報應不爽,現在我要結婚了,卻疑似得了當年她得的同樣的病!還能說什麼?
值得慶幸的是,我並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的威脅。當年在基地,每一次火箭發射其實都是有風險的,那些助推燃料莫不是劇毒性的化學物質,稍有不慎聞到一星兒就會倒地不起,在加註後更需要謹防溫度變化引起的爆炸,那可是一旦發生萬劫不復。軍校畢業分配不久,又和洪魔殊死較量,不是差一點餵了魚,就是險些變李向群第二。再接下來便是犯渾幹了以權謀私、倒賣軍用物資的事情,沒被一槍送去毛老爹、朱老總那裡抽筋扒皮絕對是奇蹟。最後一次,那是自己身手大不如前,放倒了特務,同時也被特務放了血。屈指數一數,我這就已經至少四次從鬼門關前走過。該有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了,平靜地等待生命的終點,不去向蒼天叫屈,我能接受。
可也正因為那麼多次“死去活來”,使我總有著命不該絕的阿Q心理。此刻,我終於體會到晶芝當時的內心感受了,那是一種將生命完全寄託於愛上,渴望它得到今生的延續、來世的永恆的強烈追求,也只有像她那樣對任何事物都抱有極大熱情、從不願意說放棄的人,才會選擇抱病結婚!
晶芝,我是有負於你,那時我還年輕,未必能理解透你的深意。但未能如約結婚不應該完全是我的錯,你也是軍人,如果泉下有知,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
菱,我已經清楚感受到一個人放手讓愛人離去的痛苦,我不會給你這個讓自己遺憾的機會,無論如何我都要娶你做新娘,哪怕你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化作恆河沙數般眾多、但又無比渺小的陌上輕塵!
“邱幹事。”門開時,那一高一矮兩位又出現了,不過這次很不同,他們穿著軍裝,都掛著少校軍銜。
“你們?”我支起上身,認真地把他們從頭到腳打量。以前,從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穿軍裝,對他們也不敢正視,他們長什麼樣也不甚明白,現在才看仔細了。
“覺得驚訝嗎?呵呵,別忘了我們早已經是戰友了。”矮個濃眉大眼,身材敦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坦克營長之類的角色,他伸手過來輕拍我的肩頭,讓我躺下。
“留在宿舍裡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收好了,不用擔心。說說,你和她的事情你怎麼想。”高個那位始終都是不冷不熱,我懷疑他那張長方臉從沒有因為笑而顫動過肌肉。
“我要娶她。”
“就這麼一句話?”高個顯然不滿。
“有什麼問題嗎?最初是你們創造條件撮合的,怎麼,現在不認帳了?”
“不是這個意思,是因為任務需要,你必須結婚以後馬上轉移。”
“馬上轉移?”
“是的,我們將安排你轉院去301醫院治療。”
“生老病死,這是不可阻擋的自然規律,不用為我花費那麼大代價。”我知道能進301醫院的都是什麼人,那種規格似乎不是我應該能享受的。
“不要小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