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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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不行了。青春還沒有讓我仔細端詳一下就掙開要跑。我的記憶力,天哪!
1500米也不行了。今天我盡力跑出了好成績,5′50″。可我在高中時不費多大力也能跑5分半。一種生命的恐懼感向我圍來。我捶打著自己還算結實的胸脯,咬著嘴唇,攥著拳頭,讓指甲深深掘進掌心。我痛苦啊!我時時生起一種破壞的強烈慾望,恨不能打碎周圍的一切,殺人、放血,點起沖天大火,開啟動物園的牢籠。我的腦海翻騰著一幕一幕殘暴的圖景,然後我哈哈哈哈仰天長嘯,裂開自己的胸膛,掏出心肝脾胃腎,擲向遙遠的星球,再拉出腸子,像九節鞭舞動如飛,把全世界擊成粉末,把我自己也打得煙消雲散。
對各種課,我好象一概失去了興趣。我討厭那些明明是以馬列主義為營養基礎,卻偏偏擺出一副改革者的面孔,要發展馬列主義的傢伙。我的心地太廣闊了,以至覺得身體容納不下。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人可以不要肉體,成為相對的上帝。這決不是幻想。
收到英文信,無法譯出,只好發信請重寫。
晚上寫哲學作業:辯證法提綱,又看了《岑參集校注》中全部出塞時期的詩作。
把大衣放到了皮箱裡。車子打了一遍氣。
還了《窺視者》,借了《紅與黑》。
我也許是由於一事無成,而生煩躁。小夥子,要沉著,先消消氣。記性壞了不要緊,只好努力不懈,機會女神會注意你的。命運萬歲!
走出純真——北大日記選(5)
二十一點伍拾柒分。
1985年8月28日
早上拆被,先前洗背心和毛巾。午飯後讀《包法利夫人》。兩點騎車去高教書店,買了幾本書,四、五折,香水味挺好聞。歸來不知怎麼過的。晚上玩乒乓,同時讀完了《包法利夫人》。到422讀完了《迷人的海》和《今夜有暴風雪》。去鶯房28號,只有其女在家。
上午張旭東來找我,說張劍福找我。至432,張語我,明天去接新生,並衛生檢查之事。小軍來坐會兒。早上彭借車,打了氣。
不寫了,恢復!習慣較正常的作息。
23:13
1985年10月,孔慶東啟用了他的第十二冊日記“祖國各地”。扉頁上畫了一雙“對眼兒”。
1985年11月24日
剛剛看了《卓別林時事諷刺劇》:《狗的生涯》、《扛槍》和《流浪漢》,真他媽太絕了。我俯仰大笑,在23排還能隱隱聽出第5排老王的笑聲,我說老王恐怕把另一隻門牙也笑掉了。卓別林的藝術太深刻了。以前看他的東西只是覺得滑稽、新鮮,對其深刻之處理解得不夠深刻。隨著時間推移,越發體會出笑中的淚,體會出卓別林那顆心的善軟之處。像卓別林那樣對待生活,真是達到了看透的程度,這樣的大師絕不能當成小丑看待。人生的辯證法就是這樣,人們總是把大哭大叫的悲劇看成最高尚的藝術,以為喜劇都是低階的東西。其實,真正的喜劇是要比悲劇高一層的。悲劇是自殺的,喜劇是復仇的。
起床後吃午飯。下午去寫《偉大的二重人格——我之魯迅觀》,只寫了幾百字就寫不下去了,肚子裡沒貨。回來看了半天《解凍》。晚飯後看了看卡夫卡的《城堡》,晚上找出皮襖穿上,剛到大飯廳坐下,見鄭濱夫婦入,鄭告訴我老張來信了,內有底片。有個地質系的無票被抓住,我好言讓師傅放了他。拼命地學習吧,一切都是虛幻的。學習,學習!22:04
1985年12月7日
剛剛送走了李書磊,他說明晨有事,不肯留宿。他今晚講了許多,我很受了一些啟發。但也有些地方頗不以為然。覺得他書生氣重了些。在蘇、美的問題上我與他爭了一會兒,他還厭惡以至恐懼戰爭。杜麗麗與杜英姿臨走時讓我寫一下自己的名字,吳曉東不時插一些術語。宋、王仍擠在床上看《倚天屠龍記》。我抽空出去鍛鍊了一下。今晚的電影《我們的膚色》還是不錯的。由於是從話劇改的,看得出許多劇的因素。
下午以《啟明星》經費買了十張票《日出》。
下午的老戰士合唱團唱得真棒!陣容齊整,女皆佩紅花一朵。很是博掌。那個朗誦的是個東北人。兩個指揮很賣力。
下午開會的功夫讀了一遍《野草》,仍未想好怎樣寫好魯迅課作業。錢理群提為副教授是理所當然的。
剛才張鸝提走了86元錢。
下午黃華的講話想不到那麼差勁,真想不出他在聯合國是怎麼開口的。之後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