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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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側的令狐沖,雖則江湖傳言裡頭,沒有提到他的名字,但我卻心知那幾個任我行的“手下高手”中,有一人是我華山首徒。
訊息的內容不多,便是山東有變,要我華山派下弟子,前去探察魔教蹤跡。
我將手中的傳訊放在臺上,淡淡問道:“師弟,你如何看?”
季潛嘆道:“以我猜測,來者恐怕不善。只是大局為重,左盟主之令,我等卻亦需服從。”
我心下明白,左冷禪此舉是在變相得削弱華山實力。我華山在十餘年來休養生息,又經山門整改變革,實力逐漸開始恢復。假以時日便可重煥光彩,遠勝當初。但這華山的重振,他自是不希望看到的。不過華山這般新興之狀,亦證實了我心中最深埋的,企注的宏願,我怎麼也不會屈服於他。
左冷禪固是江湖上公認非同一般的人物,但我等幾位五嶽掌門,亦非懦弱可欺之輩。雖則大勢對我不利,更難以力挽狂瀾,但眾志成城,最後的存亡勝負卻又不得斷言。
令狐沖忽然發問道:“師父,敢問這是何事?”
我將桌上的簡訊遞給了他,對季潛頷首道:“既是關乎魔教中事,我華山自當仁不讓,決不推辭。”
令狐沖卻若有所思得看了我一眼。
尤近幾月,關乎魔教的種種訊息似有些甚囂塵上了。我自令狐沖口中知曉,任我行離山後,便與他的手下向問天去了少林。而任盈盈卻和曲洋、劉正風二人作別,各自隱居江湖。任我行素高傲至極,這等敗績,自不會流傳江湖山野,這訊息怕不是經他們之口透漏的。而魔教等級森嚴之狀,我在黑木崖上深有體會。能知曉隱秘而又這般施為,暗中將一個流言推動得滿城風雨,料想,背後定是東方不敗了。
但他這般做,卻又存了甚麼用意?
若未見過東方不敗,我尚會猜測是他想要藉此清洗魔教,重掌大權。但那段崖上的時日讓我知曉,東方不敗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天下一切於他不過是螻蟻,他心底的念頭究竟是甚麼,怕是誰也猜不得。
雖心中覺得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但我卻終究難有預知。我與季潛商量了人選,便派了兩位心思縝密的弟子下山。
令狐沖在我預設之後,便不引人注目得與我親暱起來。若有人在畔時他尚且不敢放肆,但一旦僅餘我二人之時,他卻立刻撤下那副師徒恭敬之色,湊近過來。
因我無法明言,更不得阻攔,便只好隨他施為。但我素來心緒淡漠,偶爾不得已的回應,亦是得淡淡的。他舉止間卻逐步大膽起來,常竟有些令我難以招架,或免不了被他惹得心意煩亂,平時的清冷心境更難自持。
只是這幾日,令狐沖卻一改以往寸步不離之態,行蹤不定起來。我雖是有些疑惑,但當著他的面直言詢問時,他卻只微微一笑,卻並不答,反倒趁勢糾纏起來,令我落入不妙的境地。如此一回之後,我卻亦懶得理會他在究竟在做些甚麼。
又過了十幾日,令狐沖忽然神神秘秘得跑來書房,邀請我去往後山一處。
我與他循著山道而上,所通往的方向,卻是後山的思過崖。初夏時分,兩側山景秀美,山風涼爽,很是暢意。但他卻並未向崖上的禁閉之洞走去,而是在路上一拐,便帶著我入了林中的一條小道。道上雜草叢生,常年無人問津。但自他神色觀來,倒是對這條道路熟悉至極了。
“師父,便是此地了。”他停在了思過崖的一處陌生巖洞前,轉過頭來。
我見這巖洞外的四周長滿了草木,顯然是積年已久,少有人來。又見洞口是自一塊青石破出,掉落了許多石屑,卻有近期的人工搬運之痕。我心下微微一動,頓時隱隱浮起了一絲猜測。
二人向前走去,穿過一段崎嶇道路,巖壁逼仄狹窄,相隔丈許來寬,只堪堪容得下兩人並行。不過十幾步,眼前登時豁然開朗,竟來到了一個極大的石窟。令狐沖在我身後低低道:“師父,此地便是那曾圍困過魔教十大長老的禁地。”
我心下一悚,藉著他移近的火把,只見昏黃的火光照射下,洞窟約有好幾丈高,滿地破碎的布片和塵埃裡,隨處可見半鏽的斷劍和怪模怪樣的殘破兵器。難以勝數的劍氣、刀痕散佈四周,沒入青石有好幾寸,石壁上密密麻麻得刻著許多紋路。
我微微凝神,這處竟是我華山的禁地。昔日師父的寥寥言語一點點自腦海深處憶起。在我祖師輩,正魔曾有過一次極其猛烈的交鋒,魔教率眾攻上昔日鼎盛時期的華山,最後雙方兩敗俱傷。雖是擊退了魔教,正道各派也因此衰退、大不如前。只是那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