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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點勝利興奮轉眼便被理智所壓下!他漸漸發現子西在反抗!甚至衝破控制,清醒下看見西幻雪的臉,還憶起西幻雪的名字!要知道,子西回到古代後,這該是她們第一次相見,所以能認得出西幻雪的只有前世的甲子西!太多的疑惑累積如山般高尖,當他還在疑惑猶豫之際,就看見了子西帶著股決絕的自毀之意,看來她衝破了夢術控制,卻不是非常清醒。不得已,他將她打暈,並再一次將她關進石屋。
他曾經思慮過是否自己夢術對子西使用太頻繁,引發子西的反抗呢?在他還未得出答案後,竟聽得西幻雪心急火燎地來稟:“她是前世甲子西!”這是什麼狀況!前世的甲子西本就化骨而去,連靈魂也殘破不全,回到陽間尚且有困難,怎麼可能溶在子西的身體裡。就算她們存在些關聯,可是挖肉化骨是他親自動手的,難道他的巫術真的這麼不頂用?
不可能!這絕對是對任何一名巫師的諷刺!他絕不相信!當聽著子西說她記得一切,特別是挖肉化骨時,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痛憤。在那一刻他曾經慌張過,希望她真的的記得他,那畢竟是對他以往情愫的證明。同時他又怕她記得他,她恨他!他犧牲了這麼多,可能會因為她的突然甦醒而全若泡影!她可憐,可是他呢?隱忍了百年,從他那副枯骨稀鬆于山中林間起,從他可以自由呼吸這個世間的氣息時,他怎麼可能捨得這個世間的味道!再不捨得,犧牲所有,萬劫不復,他都要讓這一切全傾滅!被宋氏奪取的國土,被宋氏奪去的女人,他要統統討回來!他要宋氏後裔付出慘重的代價!
憑藉著這股怨,他狠著心腸,袍袖中放著那柄曾經割斷甲子西喉嚨,剜下甲子西身上肉的巫月刀。萬一,子西真的恢復了前世的記憶,那麼他只能痛下毒手。幸好,事實並非想象中那般絕境。他猜測是自己對子西使用夢術過度,結果挖掘了她一些深層的記憶,就是前世的甲子西死前的殘留影像。有些人即便經歷過幾次輪迴,若是死法太慘痛太刻苦銘心,輪迴後或多或少都會觸起一些反彈的瞬間影像!子西並未恢復前世的記憶,記得住的這些全是對於前世之死法殘忍的殘留記憶,不想被他無意挖掘了出來,造成了如今騎虎難下的局面!於此,他開始考慮該不該繼續對她再使用夢術!
他連續在暗中觀察了她好幾天,竟然發現在沒對她實施夢術的情況下,她日夜同坐一個夢!夢中除了還是對禁宮那場噩夢的延續外,他竟然發現了她在對她自己進行夢術。她在夢中分裂成兩個身份,一個遭受凌辱的,另一個則躲在遠處對著遭受凌辱的自己進行夢術,她要自己殺了所有人!
前所未有的震撼已不足以表示他那一刻的思緒,他難以想象他所看到她夢術的那一部分內容!聯絡子西的忽然轉變,他才清楚原來真正讓子西進入夢術從而變得乖戾殘忍麻木的,竟是她自己!看來,子西真的說對了一句——攝心者必死於心!可沒想到第一個實踐會是她自己!她不斷透過夢術把自己逼上一個極端的極點。此後,他按照她的要求,配合試探她。當他又一次設定了二十年前公主換皇子的夢境,並用著紀太后的逼真重新演繹來取信子西,沒想到子西真的信了,或許原本關於情感就是子西永遠的缺口,他總是利用她的軟弱冷不防刺她刀子。
他成功地看見子西聽完紀太后的“坦白”後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她像遊魂一個遊蕩在御花園裡。而當他看見她將悲傷極力隱藏,最後轉化成恨意時,他再次去激了她,讓她心中的恨更升一層!然,隨著她內心恨的增多,他忽然發覺她有點不受他控制了,包括她的思想已非他可琢磨得清的!他故意隱蔽在樹上,看著子西將臉浸入曲水流觴中,她似乎在故作堅強,不讓自己哭泣。幾刻的憋氣而後抬起臉呼吸,再繼續浸入憋氣,如此來回,他卻看見她的表情慢慢變得猙獰!
“殺!所有人都殺死!”
那晚子西最後幽幽吐出的是這句,他看著子西的臉猙獰後怖笑,那表情就好像是地獄魂靈的奪命面容!他明白那是子西對自己無意識的下夢術。就他所知,夢術通常都以入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