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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把骨頭。
接著還發生了許多故事,但這與我們這本書已沒有多大的關係了。為了發洩自己的慾望,為了滿足自己對女人的那份貪婪想像,這三個風流倜儻的紈褲子弟最後付出了死亡的代價,被槍斃前的那個夜晚,C整整哭了一個夜晚;而H則向獄警要了兩瓶黃酒,一邊喝著黃酒,一邊與獄警下著象棋,度過自己短促生命的漫長一夜,也是最後一夜。
這個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這個故事距離今天剛好也是20年,而今天距離那份有關“黑燈舞集團”的調查報告發表之日已有40年。
以今天的觀點來看,三個紈褲子弟的“罪行”或許還不到該殺頭的地步,而那些被指認為遭到強Jian、遭到輪姦的女人,那些理應為自己的不幸命運憤怒控訴、激烈咆哮但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沉默無語的女人,她們中又有多少人與這個輪姦集團其實有著的是半推半就的關係呢?真相或許永遠被埋藏在歷史的煙塵中了,也只能被埋藏在歷史的煙塵中了。
從1982年到1984年,在逐漸開放起來的上海,伴隨著人性的復甦便是慾望的復甦,而反常的慾望中隱藏的多半是邪惡。假如,在上述這些年份,禁慾主義的意識形態不僅在主流社會而且在民間社會依然成為主導,那麼,可以設想這麼一點:小白麵的黑麵抄中至少不會寫有320個女性的名字,也許會有3個或2個名字,絕對不會超過32個。當然,沒有這樣的假設,也不會有人需要這樣假設。
站在一個嚴酷的歷史唯物主義者的角度,1984年的“黑燈舞事件”只是一個社會在換取它不斷進步所付出的必要代價,這代價包括三條人命在1984年某個早晨被消滅;而站在一個新世紀女權主義者的角度,1984年這些熱衷於攀龍附鳳的女人,這些渴望在上海“上只角”中尋找到她們生命的全部理想的女人,真正痛苦的並不是在這些“迷人的夜晚”被紈褲子弟強行掠奪掉了自己的Chu女膜,她們最大的不幸是在踏入高幹子弟家門前那一瞬間所擁有的卑微和下賤,正是在這瞬間,儘管她們什麼也沒喪失,但其實她們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女人生而有之的那份尊嚴,因此,其實她們已經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脫光了衣服。
在香港一側成為萬元戶(1)
八十年代中期,時代的板塊開始出現了多條裂縫:一邊是國家機器發出著“反擊資產階級自由化”的號令,另一邊則是民間社會有了自己的全新偶像:萬元戶。這時,在中國南方,在深圳黃貝林村的某個單元,住進了一個來自中國最大城市的女人,在這個也許是中國最早的“二奶村”中,她心甘情願地成為一個香港工人的“二奶”,她在這麼做的時候,獲得了她認為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或者說獲得了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信賴的東西:一萬元人民幣。
整整一萬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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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今天已經十分遙遠的八十年代,全體中國人民還普遍地處於赤貧,這個叫李虹的上海女人在南方卻成就了她部分的夢想,她成為了一個“萬元戶”,這堪稱一個上海的小小傳奇。
這個傳奇開始於很早很早的時候。
更其遙遠的七十年代。
是尤大寶在“馬咖”中一邊呷著小壺咖啡,一邊打聽著當時中國的各種小道訊息的時候;是孫翔正經受著《少女的性》和他白皙而豐滿的同事這雙重誘惑的時候;是張震和彭壽康兩人正在“小包手”沙發、電子管收音機上表現著那個年代時尚感覺的時候,那時,朱壽昌先生還要耐心地等待不少時候才能得到父親的補發工資換取新雅飯店中的一頓豪吃,在上海市盧灣區的徐家彙路上,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正在某南貨店中做著今天的收銀員工作。
前面已經說過,她叫李虹,畢業於比樂中學,因為“獨苗”原因,避免了當時上山下鄉的命運,而以“上海工礦”的檔次進入了糖業菸酒公司。
在同時代人中間,女人李虹頗有優勢:她身高1米63,這是七十年代的標準身高;她有一張“小花”般的臉,這是七十年代的基本審美;關鍵是,在她的衣服下面,有著那麼青春、龐大的一對Ru房,這讓她在七十年代普遍平胸的女人中顯得卓而不凡,引得多少輕狂少年為此神魂顛倒。
李虹與愛情的第一次“觸控”是在中學期間,儘管,這次“觸控”以失敗告終。
那天,班上一個男同學找上她,隨後挺神秘地送了她一張《買花姑娘》的電影票。頭腦始終相對簡單的李虹什麼也沒有想便接受了對方的饋贈。她沒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