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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謝我,日子過得不如意了,也不得怪我了,這事與我沒幹繫了。”常氏道:“也不是怪你媒人咋的,只不過有閒話說雷荷花已有過一個主,有鼻子有眼的,我也不好找親家打聽,想來想去,找你探聽個究竟,不最合適嗎!”當下給扁嘴鴨泡了茶,扁嘴鴨尋思片刻,道:“你不怪我最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雷荷花過去確實有過一主,但那是久遠的事,已經了了。”說來話長,雷荷花七八歲得了一場驚嚇病,吃藥不好,父母聽得附近一個神漢頗靈驗,那神漢看了,說是祖嗣家譜沒做好,有那祖上野鬼搗蛋,當可請神驅鬼。又提了一條件,說若治好女孩兒的病,可許了將女孩與他兒子訂了童子婚。那雷荷花的父母又擔心女兒,又無錢,就允了。那神漢施了法術,雷荷花的病也好了。只是後來這兒子有出息,到大城市去討生活,也不要這童婚了,這樁婚事也就了結了。那神漢方圓幾里是有名的,雷荷花一有動靜,這事也能傳開的。常氏聽了原委,鬆了一口氣,道:“既是這樣,那也無妨,八百年前的事,總有那無聊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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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春 3(5)
回來想了想,心裡也有個小結,便提了小袋裝一把婚宴剩下的蜜棗,來到鷺鷥家。那鷺鷥是個老病號,幹兩三天活,病休一天,把草藥當飯吃。人打趣道:“你比那縣裡有工作的假期還多!”鷺鷥笑道:“要羨慕我,你我調換了試試,你躺家生病,我去幹活,看誰舒服?”雖是笑話,卻有那些老病的老人知道酸楚,替鷺鷥作證道:“人都以為躺家最舒服,不知道能響噹噹下地幹活是最舒服的。況且那鷺鷥無兒無女的,老死了也不知道骨頭擱在哪處!”鷺鷥聽了道:“這才是話,誰以為我喜歡躺著,我被病厭得都不想活了,這老天造了人為何又把病也給造出來,多此一舉哩。誰要答應能幫我體面埋了,我當場可以死去。”
正是六七點時光,鷺鷥吃了晚飯正在煎藥,那土屋裡漫著藥味,人聞著就能病好。常氏進了屋,道:“鷺鷥兄弟,你這天天吃藥,苦呀,把這蜜棗往嘴裡塞兩個,能忘了苦。”鷺鷥笑嘻嘻讚道:“你老嫂子能懂得我老病號的苦。”拿了蜜棗子咬了半個,叫道:“哎喲,好東西好東西,從來不曾嘗過這麼甜的物事。”把那半個棗子又放回袋裡,道:“不敢亂吃了,專等吃了藥嘗哩。”常氏問道:“鷺鷥嫂呢?”鷺鷥道:“她呀,腳閒不住,嘴巴更閒不住,又到哪裡播報新聞去了吧。硬是不肯陪我說話,讓我這老病號整天跟藥罐子嘮嗑。你有事?”常氏笑道:“也無事,就是上次給二春說了樁媒,不成,也得謝她;二春剛辦了喜事,也不曾叫她過去,都覺得失禮了。”鷺鷥笑道:“不用不用,這瘋婆子哪懂得失禮不失禮。”常氏道:“那待她回來,你也把我意思轉達了,她那嘴厲害,我還有事得靠她嘴哩。”鷺鷥道:“要得要得。”當下常氏又閒聊一番,問候了鷺鷥的病情才回。
福壽春 4(1)
說也奇怪,李福仁勤苦,一世只曉得苦幹,偏兒子們均不像他的種。先說安春,長得甚是雄壯威武,若干年前參軍去了,兩年後回來。李福仁原想著種地添個幫手,誰曉得安春卻鄙夷道:“休叫我幹農活,我那戰友的父親在縣裡當官,答應遲早會給我弄個差使。”終日在家閒著,吃了睡,睡了閒逛,被李福仁催促得實在不行了,才去割割稻子什麼的幫一下手,卻也拙笨得很,還理直氣壯說道:“說了我不是當農民的料,你還不信!”李福仁嘆罵不已。常氏卻勸道:“孩子有志氣,許是以後有官做的,你也別為難他了。”李福仁道:“做官也要勤快人,他能做官,你把我頭砍了!”常氏道:“你卻不信,我們家孩子長得就跟其他孩子不一般,興許要高出一截。”安春有了
母親撐腰,更是自信得很,時不時要了車錢,說是去縣裡找戰友跑路。去了回來,說東扯西,希望閃爍,只道這一趟沒白去。如此週而復始,一兩年有餘,差使還是不見影子,卻見多識廣,口若懸河,與村頭李平安的大女兒清河好上了。那清河因讀了幾年書,白白胖胖,在家閒待著,能讀些才子佳人小說,與別的農家女子自不一樣,高的不成低的看不上眼,卻被安春一番口才加一表人才給唬住了。常氏見兒子雖沒撈著差使,卻撈了一門媳婦,也高興,叫媒人去提了親,把頭門媳婦娶回家了。婚後生了女兒,安春卻還一樣,
只扯嘴皮子糊弄日子,李福仁便下了決心,讓他分了家,自個兒打理生活去。那安春從來都是做了三分說到十分的人,沒了依賴,自己養家餬口頗為難,好似圈養大了再放養的豬,時不時來常氏兜裡週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