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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弄得我神經也壞了,人也病了。你可來得正是時候,給了我極大的安慰,我非常喜歡聽你講的那些……長袖子的事情。”
嘉丁納太太遠在跟吉英以及伊麗莎白通訊的時候,大體上就已經知道了她們家裡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又為了體貼外甥女兒們起見,只稍微敷衍了班納特太太幾句,便把這個話題岔開了。
後來伊麗莎白跟她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又談到了這件事。她說:“這倒也許是吉英的一門美滿親事,只可惜吹了。可是這種情形往往是難免!象你所說的彬格萊先生這樣的青年,往往不消幾個星期的工夫,就會愛上一位美麗的姑娘,等到有一件偶然的事故把他們分開了,他也就很容易把她忘了,這種見異思遷的事情多的是。”
“你這樣的安慰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伊麗莎白說。“可惜安慰不了我們。我們吃虧並不是吃在偶然的事情上面。一個獨立自主的青年,幾天以前剛剛跟一位姑娘打得火熱,現在遭到了他自己朋友們的干涉,就把她丟了,這事情倒不多見。”
“不過,所謂‘打得火熱’這種話未免太陳腐,太籠統,太不切合實際,我簡直抓不住一點兒概念。這種話通常總是用來形容男女一見鍾情的場面,也用來形容一種真正的熱烈感情。請問,彬格萊先生的愛情火熱到什麼程度?”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象他那樣的一往情深;他越來越不去理會別人,把整個的心都放在她身上。他們倆每見一次面,事情就愈顯得明朗,愈顯得露骨。在他自己所開的一次跳舞會上,他得罪了兩三位年輕的小姐,沒有邀請她們跳舞;我找他說過兩次話,他也沒有理我。這還不能算是盡心盡意嗎?寧可為了一個人而得罪大家,這難道不是戀愛場上最可貴的地方?”
“噢,原來如此!這樣看來,他的確對她情深意切。可憐的吉英!我真替她難受,照她的性子看來,決不會一下子就把這件事情淡忘。麗萃,要是換了你,倒要好些,你自會一笑置之,要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淡忘。不過,你看我們能不能勸她到我們那裡去稍往一陣?換換環境也許會有好處;再說,離開了家,鬆口氣,也許比什麼都好。”
伊麗莎白非常贊成這個建議,而且相信姐姐也會贊成。
嘉丁納太太又說:“我希望她不要因為怕見到這位青年小夥子而拿不定主意。我們雖然和彬格萊先生同住在一個城裡,可不住在同一個地區,來往的親友也不一樣,而且,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們很少外出,因此,除非他上門來看她,他們倆就不大可能見到面。”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他現在被朋友們軟禁著,達西先生也不能容忍他到倫敦的這樣一個地區去看吉英!親愛的舅母,你怎麼會想到這上面去了?達西先生也許聽到過天恩寺街這樣一個地方,可是,如果他當真到那兒去一次,他會覺得花上一個月的工夫也洗不淨他身上所染來的汙垢;請你放心好了,他絕不會讓彬格萊先生單獨行動。”
“那就更好。我希望他們倆再也不要見面。可是吉英不還在跟他妹妹通訊嗎?彬格萊小姐也許難免要來拜望呢。”
“她絕不會跟她再來往了。”
伊麗莎白雖然嘴上說得這麼果斷,認為彬格萊先生一定被他的姐妹朋友挾住了,不會讓他見到吉英,這事情實在可笑,可是她心裡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事情未必已經完全絕望。她有時候甚至認為彬格萊先生非常可能對吉英舊情重燃,他朋友們的影響也許敵不過吉英的感情所加給他身上的天然影響。
班納特小姐樂意地接受了舅母的邀請,她心裡並沒有怎麼想到彬格萊一家人,只希望珈羅琳不和他哥哥同住一宅,那麼她就可以偶而到珈羅琳那兒去玩上一個上午,而不至於撞見他哥哥。
嘉丁納夫婦在浪搏恩待了一個星期,沒有哪一天不赴宴會,有時候在腓力普府上,有時候在盧卡斯府上,有時候又在軍官那兒。班納特太太小心周到地為她的弟弟和弟婦安排得十分熱鬧,以致他們夫婦不曾在她家裡吃過一頓便飯。家裡有宴會的日子,必定就有幾位軍官到場,每次總是少不了韋翰。在這種場合下,伊麗莎白總是熱烈地讚揚韋翰先生,使利嘉丁納太太起了疑心,仔細注意起他們兩人來,從她親眼看到的情形來說,她並不以為他們倆真正地愛上了,不過相互之間顯然已經發生了好感,這叫她很是不安,她決定在離開哈福郡以前,要把這件事和伊麗莎白談個明白,並且要解釋給她聽,讓這樣的關係發展下去,實在太莽撞。
可是韋翰討好起嘉丁納太太來,另有一套辦法,這和他吸引別人的本領完全不同。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