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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就算他不傷你性命,但這種驕橫的人——像我以前接過的案子裡就有,找人潑你硫酸、從背後拿刀片割人的臉什麼的,應有盡有。」
甘藍心跳一滯,她更怕的,不是自己會受到這些傷害。
「李叔,那我就先走了。」
李全博亦沒有多留,只讓甘藍記下一個電話號碼:
「這幾天我派人跟跟你,以後要是有危險,打給這個人,比找我快。」
到白芷工作的地點時,距離她下班約摸還有二十分鐘,甘藍站在樓下往出口處巴望著,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等時,隔壁的一所小學放學了,校門由保安向兩側拉開,孩子們像鳥兒出籠,可惜鳥兒背上的包袱太重,便只能撲閃著翅膀蹦跳而出。
來接孩子的家長裡,有開車的,有騎車的,也有步行的。接到孩子後,問的多半是「今天專心沒有?」、「考試考得咋樣?」;有的家長彎下腰來聽孩子說了一句什麼,繼而皺眉道:「啥?又要交什麼費?交多少?」
人群中,一個父親把兒子抱起放在腳踏車上,推著車從甘藍後方走過,嘴裡叮囑兒子說:
「不準把打架的事情跟媽媽說,聽到沒有?不然媽媽要擔心的。王老師那兒,我去。」
兒子拖長嗓音「哦」了一聲,兩人漸漸走遠了。
白芷揉著酸脹的眼睛從樓上下來,看見甘藍的片刻,仍是會忘記倦意笑起來。
「又看了一天顯微鏡?」甘藍把她的包接過來,弓下身去檢視她揉得有些發紅的雙眼。
「嗯,今天要用福爾馬林做固著物,有個同事懷孕了,所以試劑都是我在通風櫥裡準備的,駝了一整天的背。」
甘藍伸出手在她肩上揉著,輕聲問:「餓了吧?要不要先買點兒什麼墊補著,我回家火速給你做去?」
白芷點頭說好,拉下甘藍在自己肩上的手捏住,語氣中有了一絲雀躍:
「公司提出幫我申請工作簽證的計劃,這樣一來,至少三年內,我可以在這兒穩定下來了。」
「那…太好了。」
本來興奮地期待著甘藍的反應,白芷撇了撇唇角,不滿地說:「你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高興,是不是在想:糟了,整整三年,看樣子要被這個女人賴上了?」
「這都什麼呀,你的臆想症也太嚴重了吧。」甘藍牽強地笑笑,「我只是…因為店裡沒生意,心裡不好受。」
「我猜也是因為這個,你就是個閒不住的命。」
白芷拉著她在馬路邊站住等紅燈,看見對面的一家「雙流老媽兔頭」,便扯著甘藍的袖子讓她陪自己過去排隊買。
川人對食物的想像力豐富,以至於在兔頭這種肉極少的部位上,也開發出了滷製和乾鍋等等吃法。曾有一篇新聞報導統計說,全世界的兔頭基本上都出口到了四川省,許多地方的人都奇怪:這個偏安中國西南的地方,到底對兔頭有著怎樣的情愫?
啃食兔頭是個精細的技術活兒,因而女孩子通常更加擅長——它要求你對兔頭的解剖學構造有一定的掌握,用巧勁,而非蠻力進行必要的撕扯。在一番有技巧的循循善誘之後,你便能享受到每一處關節的精細肉質。
這或許便是四川話裡將接吻戲稱為「啃兔腦殼」的原因吧。
「反正沒什麼生意,我以後每天都來接你下班,好麼?」
排在隊伍裡面,甘藍對白芷說。
白芷笑看著她,掩不住的喜悅:「你最近好像變得更黏人了。」
晚飯後,甘藍在打掃房間,白芷蜷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見一段詭秘瘮人的背景音樂,甘藍湊過來一看,演的正是新版《紅樓夢》。
「不是不喜歡新版的,說像《聊齋》嗎?」
甘藍擦乾了手,走過來問道。
白芷把遙控器遞給她,讓她看看其他臺都演的什麼。她按下按鈕換了幾個臺,只見螢幕上不是一群妃子在後宮伸長五指死掐,就是一幫子從沒經營過企業的人瞎編出來的商戰片,再就是一些有錢得莫名其妙的現代人正忙著炫富或者出軌……
白芷拿了個抱枕過來,斜躺在甘藍膝上,問道:
「現在這些拍電視的,都本著見不得人好的宗旨在挑劇本麼?」她翻了個身,雙臂圈在甘藍腰上,悶悶地說,「成天在辦公室裡都受夠了明爭暗鬥了,晚上回家看電視還得看角色死磕。」
甘藍靜靜地看著她時而尖酸刻薄,時而又撒嬌小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