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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姬曉風聽覺最為靈敏,只聽他說的是:“本教面臨重大抉擇,請教祖賜與弟子定力,免受邪魔外道所誘。”當法王誠心禱告之時,他師弟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
法王禱告之後,向孔雀明倫王和那幾個護法弟子揮手道:“你們坐下來說吧。”孔雀明倫王淡淡說道:“待大事決定了再坐也還不遲。”言下之意,似乎法王的座位也得取決於這件大事,若不圓滿解決,法王的座位也不安穩。愛護法王的這派喇嘛,心中憤怒之極,但因為法王沒有說話,誰也不敢開聲。
法王絲毫沒有怒聲,面向僧眾,緩緩說道:“本教現在有件大事,有關本教的氣運興衰。孔雀明倫王就是為這件事奔跑的人,現在先請他和你們說說事情的經過吧,”
孔雀明倫王冷冷說道:“這件事情已進行了好幾年了,原來你一直在瞞著他們,現在才要我宣佈嗎?”
法王神情肅穆,沉聲說道:“我忝為本教之主,有權決定如何處理,倘若我措施不當,等下可付諸公論。”
孔雀明倫王被他師兄這麼一說,面色甚為難看,但也只得收起飛揚跋扈之態,過了半晌,訕訕說道:“也好,那就由我來宣佈,付諸公決吧。”
眾喇嘛凝神靜氣,只聽得那孔雀明倫王言道:“這事說來話長,但也簡單得很,那就是尼泊爾王決意奉咱們的白教為國教,邀請咱們鄂克沁宮所有的僧眾,都遷到它的京城加德滿都去!”
這件事情職位較高的僧侶差不多都已知道,但也有許多小喇嘛還未知道的,因此孔雀明倫王此言一出,全場登時鬨動。
孔雀明倫王停了一會,待眾人的情緒稍稍平靜,再接下去說道:“這件事是由我代表本教和尼泊爾王商談的,現在我再從頭報告事情的經過。
“大約七年之前,我路過尼泊爾,國王對我非常尊敬,邀我到他的皇宮裡住了幾天,他深悉本教的情形,對本教的被迫困處青海一隅,十分同情,對教主師兄的德望武功,也極為欽仰:我們商談之後,他就有意請教主師兄前往加德滿都與他會面,然後再談合作的細節。
“那一年,尼泊爾王就派遣了使者,並帶了我的書信,到過本寺見過教主師兄,但師兄卻一味推延,遲遲不肯答覆,也沒有到加德滿都回拜國王。”
“這幾年來據我所知,尼泊爾王已派過三次使者來了,條件一次比一次優厚。但是師兄還沒有確實的答覆:因此我只好親自回來,傳達尼泊爾王的意旨,並請闔寺僧眾作出公決。”
“國王叫我帶回來的意旨,除了上述的建議之外,還添了一樣,那是專為教主師兄而設的。咱們白教倘若遷移該國,他願意擁戴教主晉位‘活佛’,與達賴班禪在西藏的地位相同。
“尼泊爾國是佛教古國,是釋迦佛租誕生的聖地(按尼泊爾舊屬印度,釋迦牟尼誕生於該國的蘭毗尼園),咱們白教若得國王尊為國教,那真是極難得的機遇了。
“好了,我所要報告的就是這麼多了。總而言之,尼泊爾王對咱們白教與教主的尊崇,那是至矣盡矣,蔑以加矣!至於他的好意,你們願不願意接受,那就要請你們作出決定了。”
報告之後,群情聳動,議論紛紛,但過了幾乎半個時辰;還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首座護法弟子壞顧全場,過了一會,徐徐說道,“茲事體大,還是請教主給我們拿定主意吧。”登時有十幾個高階僧侶同聲附和:“對,對!教主高瞻遠矚,見識當然比咱們高明得多,我們都願服從教主的決定。”
孔雀明倫王本來己聯絡了許多人,但見擁護他師兄的依然不少,心裡甚不高興、無可奈何,只得冷冷說道:“師兄,你的主意拿定了沒有?”
自教法王說道:“師弟,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
孔雀明倫王朗聲說道:“我是主張接受尼泊爾王的好意的。”此事對咱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何用猶疑?”
護法弟子之一的迦毗羅起立說道:“本教本來是在西藏創教,與紅教黃教鼎足而三,後來黃教興起,將咱們逐出西藏,百餘年來:咱們局處青海一隅,鬱郁難伸,現在難得有此機遇,可以發揚本教,宏法利生,焉可惜過?”
又一個護法弟子時渡起立說道:“孔雀王與迦毗羅師兄之言良是,試想以咱們現在的境遇,決難恢復祖業,黃教在西藏已是根深蒂固,又有清廷頒給金本已瓶,確立了‘活佛轉生’的制度,那還有咱們插足的餘地嗎?既不能重回故上,何如異地求存?圖謀發展!”
這兩個護法弟子慷慨陳辭,說到本身利害,聲淚俱下,確實打動了許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