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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墜脹,騎馬時竟是一點力也使不出來,皇太極覺察我面色有異,便安排我棄馬坐車。
我本是不願,可是下午起竟淅淅瀝瀝的來了月事,雖然量不是很多,卻大大妨礙了我的行動,甚是不便。
這次月事其實原本早該來了,誰知卻因生活無規律拖後了幾近一月,這種事情在我原是常事,不足為奇,可每回月事延後造成的後果,是行經時流量過多,令我難受得死去活來。
我不由哀號一聲,果然天不助我,好事多磨。先前為了來朝鮮隨徵,我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磨了多少嘴皮。好容易跟來了,偏又在這節骨眼上遇見這種倒黴事。
如果我和皇太極挑明情由,一種情況是他為了我放緩行軍節奏,另一種情況是他丟下我殿後——如今軍情似火,我不信他會選擇第一種方式,我若有難處,他必然會先放我留守,最後只可能和杜度他們的輜重部隊一起前行。
才不要被丟下呢!要不然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是前功盡棄了麼?
也許老天爺還真把我的嘮叨聽進去了,這次行經量出奇的少,約莫過了三天便停止了。我大喜若狂,十九日多鐸等人進逼朝鮮國都,李倧率眾逃往距離漢城東三十里的南漢山城,多鐸等人上前圍剿,卻只打散了各道援兵,未曾攔截住李倧一行。
“南漢山城,城牆堅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皇太極身披甲冑,在鋪開的大張朝鮮地圖上指點江山,盛氣凌人,“全城守軍約有一萬三千八百餘人,分堞守城……”一旁將士佇立,不時附議,王帳內氣氛緊張。在這種低氣壓的風暴面前,我卻懶洋洋的渾身提不起勁來,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大白天的還老打瞌睡。
窩在炭火旁,我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襖子,犯困的頻頻打著哈欠。帳內的溫度並不低,我卻仍覺著陣陣發冷,那種徹骨的寒意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似的,寒磣磣的讓人受不了。
“悠然……”迷糊中抬眼瞧見皇太極慢慢蹲下身子,眼裡有絲擔憂,“你最近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原來議會已散。
我搖頭:“哪有,我只是睡眠不大夠……”見他同樣也是一臉難掩的疲憊,不由笑道,“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樣。”“悠然!”他握住我的手,細細的在他臉上摩挲,胡茬扎痛我的手,我默默承受,未曾將手抽離。“等這仗一打完,我便帶你去遊山玩水……只咱們兩人……”我酸澀的笑了下。
只兩個人,怎麼可能?
如今他貴為一國之君,稍加行動身後便得有長串的儀仗隊如影隨形,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受人矚目,想要再像從前般重拾二人世界的樂趣,那已是絕無可能之事!
明知他這是哄我,亦是在哄自己,我卻不忍戳破這個美麗的謊言,於是笑著點頭,啞聲:“好。等你空了,咱們一起去長白山……”我將頭擱在他的肩上,難以抵擋睡意的陣陣侵襲,嘴裡卻猶在低喃,“一起去……”“嗯,一起去。”他輕聲允諾,“我還要帶你去北京,去看紫禁城……”
十二月廿七,大軍抵達臨津江,這幾日氣候回暖,河面冰層溶解,大軍被阻隔在了江岸這頭。
皇太極滿心憤怒,我只得稍加安慰。
說實在的,這幾日我的體質似乎越來越差,晨起時經常會感到噁心反胃。軍中食物本就粗糙,不易下嚥,這麼一來我更加沒了胃口,時常一天下來僅靠喝水聊以度日。
身體在一天天的變弱,我早有所覺,只是強撐著不肯開口有絲毫的抱怨。
皇太極已是十分煩擾忙碌,這當口我無法幫上他的忙,那就更不能給他添亂。
這日下午突降暴雨,氣溫陡然降了十多度,我凍得瑟瑟發抖,騎在馬上只覺得不可抑制的全身顫抖。
江水終於冰結,牢牢凍住,大軍順利渡河。兩天後皇太極率領大軍到達南漢山城,在西門外駐營。
朝鮮國王李倧被困於南漢山城之中,數次向外求援,援軍俱被清軍擊潰。崇德元年的歲末便在這樣緊張而有淒冷慘淡的對峙中悄然滑過,新年初一始,皇太極率眾登上望月峰,環視南漢山城的佈防形勢後,決定採取圍點打援的戰術,脅迫李倧獻城投降。
大軍將南漢山城團團圍住,正月初二,朝鮮全羅道沈總兵率兵前來解圍,被嶽託率兵擊退。皇太極隨即遣英俄爾岱、馬福塔往南漢山城,以清帝的名義致書朝鮮國王,指責其“敗盟逆命”。可初三得復,李倧竟是將書函駁回。
正月初四,清軍渡漢江,紮營於江滸。
初七這日,朝鮮全羅道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