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塹耐�司��

真真可笑至極!

我受不了她們頻繁地來騷擾我,勉強忍了數日,終於在某日晨起後,思量再三,喚葛戴替我遞了個口訊給努爾哈赤,讓他約束好自己的大小老婆,別再來煩我。

可誰曾想,方過三日,便聽說努爾哈赤竟撇下百般恩寵的側福晉烏拉那拉氏,帶著貢品到北京去了。

這是建州嚮明廷第五次納貢,原本已定好由舒爾哈齊帶人赴京,可沒想到最後成行的竟是努爾哈赤自己。

明萬曆三十年。

“我”二十歲生辰當日,送禮的奴才便絡繹不絕地登門而至。

葛戴每次捧禮盒子進門,便會說,這是某某送的,先站在一旁觀我的臉色,再做處理。我對這些沒多少興趣,便隨手打賞了屋裡的丫鬟奴僕,把她們高興得跟自己過生日一般。

少時,葛戴一臉謹慎地走了進來,我見她手上捧了三隻顏色樣式不同的匣子,不覺一怔。

“這又是誰送的?”僅看這些外包裝的匣子便已可感覺出裡頭裝的東西價值不菲。

葛戴小心翼翼地將一隻金鑲匣遞給我,“這是大……大阿哥……”

未等她囁嚅著把話說完,我一把奪過那隻金鑲匣子,高高舉起毫不留情地摜下,啪的一聲,匣盒砸得個粉碎。

一屋子的下人被嚇了一跳,她們大概從沒見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葛戴倒是略為鎮定,重新拿起一錦盒,“這是葉赫布揚古貝勒送的,底下的是那林布祿貝勒送的……”她眼眉揚起,聽我示下。

我略略點點頭,“先擱著吧。”

葉赫於我,何曾有親情可言?我冷冷一笑,繼續從桌上的一堆禮物裡挑東西送人。

一會兒乏了,便回屋去躺了會兒,等再出來,桌子上的東西竟然多了三倍不止,這回倒是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雖然往年過生日也有禮物收,卻從不曾有如此豐厚過。

“這些都是誰送的?”

“回格格的話,奴婢不知。”一個小丫鬟怯生生站在角落回答,頭壓得很低。

“葛戴呢?”

“回格格的話,葛戴姐姐在門口和人說話。”

目光穿過窗格,我淡淡一掠,卻見院門口葛戴身上那件背心獨有的淡墨色,在半敞的門扉間輕微晃動,門隙裡我分明還看到另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心頭一慌,忙低下頭,假裝未見,可捧著茶盞的手卻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葛戴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我仰起頭,目光與她對觸。她沒料到我已經起身,些微一愣,臉上大窘,悄悄將手往袖子裡攏。

“拿出來吧!”我幽幽嘆息。

“格格……”葛戴跨步走到我面前,收攏的拳頭緩緩展開,一枚剔透盈綠的翡翠戒指靜靜地躺在她白皙的掌心。

我眼神一黯,心口像是捱了一記重錘。

好半天,我才伸手將那枚翡翠戒指拿起,緩緩套入自己左手食指,大小合適得令人嘆息。

滿人喜愛佩戴戒指,也盛行將戒指送人,但是會將戒指量指定做成這般大小的人,唯有他……

“格格,要不要出去見見二爺?他……還在門外呢。”

我澀然一笑,將戒指從指間取下,放在桌面上,猛然抄起旁邊一塊緬玉鎮紙。

“格格——”

“啪!”鎮紙擊在戒指上,猶如砸在我的食指上,痛徹心扉。

戒指被砸成三斷,若非翡翠質地堅硬,這一擊怕是已成齏粉。我將那三截碎片收了放回葛戴手中,冷道:“把這個還給他。”

“格格……”葛戴痛呼。

我別過頭,狠起心腸。

如此最好!我和他,如此結局……最好!

大清早的空氣頗為涼爽宜人,我卻懶得動彈,仍是歪在窗前的軟榻上看葛戴比樣子裁布。

瞧她那樣,倒還真有一副裁縫的架勢,若是擱在現代,怕也不失為一塊服裝設計師的好料。看了好一會兒,見她又是描線,又是裁剪,一通忙活,竟是累得額上微微有了汗意。

我噙著笑,忍不住說:“這會兒忙忙地趕做嫁衣,難道你這小妮子已經倦怠再陪我這老姑娘,想早早脫離苦海了?”

葛戴先是一愣,之後霞飛滿面,“格格又開奴婢玩笑。”

“並非玩笑……前兩天管事嬤嬤特地來找你,事後你雖支支吾吾地拿話瞞我,但到底我對你還是知根知底的……我就想聽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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