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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大了,我能不能不要?”
“東哥!”他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於是,我只得起身行了個禮,“謝爺的賞。”
名義上說是送我的,總不可能真讓我一個人住那麼大一座城池吧?我涼涼地在心底冷笑,不過是借花獻佛,他倒當真會順水送人情。
“過完年,我便讓所有人從費阿拉城搬過來……”
果然吧,我可一點都沒猜錯,之前真是被他嚇壞腦子了。
我轉身找馬。
“哪兒去?”
“回去,看姑姑。”
“你……”
“我這人特沒情趣,倒叫爺失望了。”我不冷不熱地回答,仍是規規矩矩地行禮,“爺明兒個還可以帶福晉們來,我想她們會很樂意聽爺這麼說。”
“你……”他氣得臉都青了,方才的歡喜和興奮一掃而空,“你是真的就一點也不稀罕我對你的好?”
“爺愛對誰好,那是爺的權力。”
他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可是你說的……你等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當真我的寵愛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可怕。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他手指微顫,倏地放開我,將我一把抱上馬背,然後他也跨了上來。
“回去!”他厲喝一聲,勒轉馬首。
馬蹄得得響起,身後的小兵們不敢懈怠地緊隨其後。
赫圖阿拉城分內外兩城,城垣由土、石、木雜築而成。
內城四四方方,東西南北長寬各為五百多米,佔地二十幾萬平米,外城同樣是四方形,邊長約為一千三百多米,佔地一百五十幾萬平米。
明萬曆三十一年正月末,建州兩萬餘戶人丁由費阿拉城遷入赫圖阿拉。
自此,我結束了在費阿拉近十年的生活,由一座枯燥乏味的牢籠搬到了另外一座更大、更奢侈,卻也更重樓深鎖的豪華大監獄。
孟古姐姐的病並沒有像努爾哈赤說得那般輕描淡寫。開春過後,她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半分,反而加重了許多。大夫們開出的方子上無非也就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應付著,來去總是什麼心情鬱結、痼疾沉痾……最後總結來總結去,說是因為年初搬動了住處,環境不適所致,需加倍安心調養。
這可真是可憐了皇太極。他作為阿哥,原有自己單獨的住處,但為了就近照顧母親,便將睡鋪草草地搬到了孟古姐姐住處的西下屋。
可西下屋原是配給下人住的,家居簡陋粗糙,冬天沒暖炕,僅靠屋子裡燻爐子取暖。轉眼春去夏至,屋子裡又熱得跟蒸籠一樣,閉不透氣。原以為孟古姐姐的病總會慢慢好起來,可誰知偏一無起色,於是他在那西下屋一住便是四五個月。
搬來赫圖阿拉的時候,努爾哈赤給我安置了間別殿,僅是僕婦丫鬟就塞了二十幾人,可是我覺得這屋子奢侈得簡直不像是給人住的。偏巧孟古姐姐住處邊上有間院落空著,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葛戴一干打從費阿拉就跟著我的嬤嬤丫鬟搬了過去。
與孟古姐姐毗鄰而居,倒是彼此間多了許多照應。
這一日,一貫晚起的我竟早早醒了,在床上翻覆良久,再難續夢,索性起了個大早。用罷早飯後覺得無聊,我便自然而然地帶著葛戴去瞧孟古姐姐。
因為太早,值房的嬤嬤告訴我,側福晉和小主子都還沒起——孟古姐姐難得能入眠安睡,我不便去吵她,凝想片刻,便打算去鬧皇太極。
西下屋黑咕隆咚的,守夜的丫鬟睡意矇矓地回我話,說昨晚上主子熬夜讀書直到三更才睡下。
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憐惜之情,真是難為他了,白天照常要習武練功,半點不得馬虎懈怠,一有空暇便又要在慈母跟前盡孝,他就跟個玩命轉的陀螺一樣,沒有半分停歇喘息的工夫。
“噓——你也下去歇著吧。”打發走守夜的小丫鬟,原先想捉弄皇太極的心思早丟到爪窪國去了。
我放輕腳步悄悄走到床邊,屋內光線昏暗不明,因為天熱,皇太極赤裸著上身,臉朝裡背朝外躺著,涼被搭在他肚子上,下身穿了條月牙白的真絲長褲。
我在他床前只略略一坐,便覺得胸悶氣短,這屋子實在太不通風了,採光也不行。於是心念一動,伸手在他背上一觸,果然沾手冰涼,指尖滿是汗水,不禁又是感到一陣心疼,忙拾起床頭擱著的一柄蒲扇,拿在手上輕輕替他扇風,
扇了十來分鐘,我右手換到左手,左手又換到右手,也不知換了幾回,只覺得兩條胳膊酸得都快舉不起來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