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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個寒戰。這哪裡是在生孩子,分明就是在虐殺產婦嘛!幸虧孟古姐姐已經昏死過去了,這要還清醒著,多半會被她們弄死!
我捋起袖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爬上床。接生嬤嬤錯愕地看著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我這個小丫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我也懶得答理她們,憑著在電視上學到的那點科普知識,先壯起膽子掀開被角瞄了一眼。
雪白的腿股下是一攤溼漉漉的水印,很好,並不是我預想的血崩。但那水印是什麼?我腦子裡有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是羊水!她的羊水居然破了!可孩子卻沒有半點要出來的跡象!
我咬咬牙,伸手探下觸控,耳邊頓時響起一片嬤嬤們的驚呼和抽氣聲。
還不錯,宮口開了,我沒有生孩子的經驗,不知道所謂的宮口到底要開到多大才算是好,但是起碼她的子宮並沒有停止本能的工作,肌肉仍在一陣陣地抽動,宮縮強而有力。看來現在的時機很好,問題是不能讓產婦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她得配合宮縮一起用力才行。
我爬到孟古姐姐面前,扳著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半坐起來,可惜我人小力薄,試了兩次都沒成,不由得怒吼:“都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幫我!”
眾人這才警醒,接生嬤嬤慌里慌張地將孟古姐姐託了起來,我從床角抱來一床被子,塞在她背後墊好,跟著甩手啪啪照著她的臉就是兩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將滿屋子的人嚇得全僵住了。我揪著孟古姐姐的衣襟,在她耳邊大聲嚷:“不想你的孩子跟你一塊兒死,就給我醒過來!”
這兩巴掌還真是管用,孟古姐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竟呻吟著緩緩睜開了眼。
“如果肚子不痛,就不用使勁,但是如果陣痛開始,你就要拼命了!知不知道?”我隨手用袖管胡亂地擦去她額角的冷汗,心裡卻是充滿了酸澀。可憐的女人,她也不過才十七歲而已,以現代的標準來看還是個未成年少女,然而此刻卻已經要為升格做媽媽而痛得死去活來。
第一次,我是如此真痛恨古代的落後,要是……要是能剖宮產該有多好!要是有麻醉藥該有多好!
“啊——”孟古姐姐咬著牙撕心裂肺地尖叫,雙手死死地攥緊綁在腕上的白綾。
“用力!用力!”接生嬤嬤們大聲呼喊。
我的心焦急地揪在一塊,我還能做些什麼嗎?還能再做些什麼可以幫到她?
“啊——啊——”
“用力——再用點力,已經露頭了,再……”
接生嬤嬤的喊叫聲似乎也變得強而有力起來。忽然,我感覺腳下一片濡溼,低頭一看,卻是一汪鮮紅的血水順著被褥蔓延過來。看著那猶如在黑夜中盛放的殷紅,我的腦子嗡地一悶,頭暈目眩起來。
神志再次清醒過來,卻是被一陣脆亮的嬰兒啼哭聲給喚醒的。
接生嬤嬤欣喜萬分,將紅彤彤、渾身皺皮的嬰兒簡單地擦洗了一下,利索地包好。在我分神察看孟古姐姐的時候,早有人接了孩子,將他抱出門外。
孟古姐姐雖然顯得極為虛弱,但眼睛卻還勉強睜著,亮閃閃地望著我,唇角微微掛著欣慰滿足的笑意。
“恭喜側福晉,是位阿哥!”接生嬤嬤在床頭屈膝行禮,滿臉堆笑。
“恭喜你……”我輕聲說,眼淚卻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
“謝謝……”孟古姐姐啞著聲說了兩個字,終於耐不住疲憊,合上眼沉沉睡去。
屋外陡然響起一陣歡呼聲,一片嘈雜的呼聲裡摻雜著努爾哈赤格外響亮的聲音:“好啊!這就是我的八阿哥……”
我苦澀地輕輕搖了搖頭,替孟古姐姐掖好被子,踉踉蹌蹌地爬下炕。
“好好照看著。”
“是。”
經過這番折騰後,我才意識到原來天已經大亮,我渾身上下透著酸乏,真想找張床倒頭就睡。伸個懶腰,我慢騰騰地開門走了出去。
屋外還在熱鬧著,想來側福晉葉赫那拉氏生下小阿哥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費阿拉城了,所以趕來祝賀的親友擠滿了院子。我很慶幸可以不用再見到那些薩滿法師,那些鬼鬼的面具讓我心裡實在發毛。
我在門口才站了一會兒,人聲鼎沸的院落竟突然冷清下來,無數道異樣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只能假裝沒看到,雙手無措地垂在兩邊,悄悄把頭低下。
我能不能貓著腰偷偷溜回自己的屋去?
“東哥!”頭頂有個聲音輕聲喊。
“嗯?”很不情願地抬頭,卻赫然發現是努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