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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了,你卻連這一點都不到!”
頓了頓,又道:“你捫心自問,打小兒義父義母乃至我們所有人,誰不是百般順著你捧著你,但凡你想吃的玩的,誰不是第一個先緊著你,連一句重話都不曾與你說過?說到底,就是因為你生病了,你身體不好,我們都心疼你,所以百般包容你,可你生病了不能成為你唯我獨尊的理由和倚仗,這世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比你不幸的更是不知凡幾,就說我,從生下來就沒見過親孃,親爹從來視我若無物,若不是老天庇佑,讓我遇上義母義父,我墳頭的草都不知道多高了;就說你嫂嫂,才三四歲親孃便被親爹夥同親祖母害死了,才幾歲稚齡便不得不自己保護自己,不然就要被自己的所謂親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真正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才到了今日。”
“還有義父義母,一個才幾歲便全族盡滅,一個則在冷宮受盡折磨,都是九死一生才有了今日,就更不必說外面那些為了三二兩銀子一匹布,便被自家父母賣了的人,那些吃盡苦頭,依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人了。你若還體會不到我們大家的不容易,我也可以帶你去城東的難民營去親眼瞧瞧,等你見了那裡那些四肢不全,或是渾身潰爛,或是病入膏肓依然拼命想要活著的人,你就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幸福,也知道自己的這點病其實什麼都不算了。所以,你憑什麼因為一件小事沒有遂你的心願,你就要死要活的,還那麼理直氣壯的說我與你嫂嫂各走各的路,就不會傷害到她了,就因為你生病了,你就可以不必顧及所有人的感受,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嗎!”
韓慧生一開始聽著宇文承川的話,還能搖頭流淚,喃喃的反駁自己‘不是那樣的人’,自己‘沒有唯我獨尊’,可漸漸便反駁不出來了,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反駁是多麼的蒼白和無力。
父母多年來的確為她的病操碎了心,尤其母親,更是流乾了淚,因為她不能出門,母親便也陪著她不出門,每次她犯病,都是母親親自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每次她發病後,母親也要跟著病上一場……她的確連對父母最基本的孝順都沒有做到,就更不必說為日益年老的父母做其他事,讓他們能安度晚年了!
宇文承川還在說著:“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這世上除了可遇而不可求的愛情,還有親情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義父義母帶你來到這個世上,含辛茹苦將你養到這麼大,為你操碎了心,你對他們說過一句關心的話嗎,你為他們做過一件衣裳一雙鞋子嗎,你為他們做過一餐飯嗎?你有注意到他們就這短短十來日,便生出來的無數白髮嗎?哪怕到了此時此刻,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拿你當妹妹,一輩子的妹妹,絕不會娶你為妻,你還要消極的不肯配合大夫的治療,動不動就嚷嚷若做不成我的妻子,你就只能帶著後悔與遺憾去死嗎?若你還要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轉頭就走,大不了讓義父義母恨我一輩子便是!”
韓慧生就哭得更兇了,雖然哥哥罵了她,她還是想做哥哥的妻子,卻再說不出‘做不成哥哥的妻子,就只能抱憾而死’之類的話了,她若就這樣死了,爹孃白髮人送黑髮人,該有多傷心?
宇文承川還是很瞭解韓慧生的,知道她其實只是打小兒被嬌寵慣了,心還是極軟善的,見她大受觸動,知道她已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才放緩了語調又說道:“我昨兒已與義父商量過,打算送你和義母一道去凌雲峰住上一年半載了,那裡再適合你養病不過,你去了那裡之後,指不定心境一開闊,很快就明白過來如今的自己是多麼的傻了,等你以後再遇上你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你再想起如今的自己,就更只會覺得可笑了。”
韓慧生聞言,抽泣間下意識說道:“我不要去凌雲峰,我不要離開盛京……”一旦離開盛京,她與哥哥之間豈非越發沒有可能了?她才不要給那個女人獨霸哥哥的機會!
只是話才起了個頭,宇文承川已打斷了她:“你不是老早就想出去領略一下天下第一繁華的盛京城是什麼樣,想去看看盛京城外的世界是什麼樣,還想去領略一下江南和塞外乃至大漠的風光嗎?從盛京到凌雲峰,中途要經過的市鎮不知凡幾,你除了坐馬車,還可以坐船,抵達凌雲峰時,整好春暖花開,是凌雲峰一年裡最美的時候,你難道就不想去親眼見識一下嗎?就更不必說你還可以吃到沿途各色的美食,感受各個地方不同的風土人情了,你確定你真的不想去?”
韓慧生又實在忍不住動心,那些只在父母兄長口中和書上畫冊遊記上聽過看過的風土人情名山大川,如今她終於有了機會可以親眼目睹親身經歷,難道她要白白放過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