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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進了房間,坐到床頭守著我。我默默地望著床頂,手緩緩地撫上小腹,心中一酸。那裡有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對不起,寶寶,你來得不是時候,如果你是在父母的愛中誕生的該有多好,我定會疼你如珠如寶,可是,你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來?媽媽自身難保,又怎麼能保護你?如果你在沒有愛的環境下長大,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楚殤?
記得前世有次跟朋友在網上聊天,不知道怎麼扯到小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上去,我給他講了一個我小時候的笑話。我五六歲的時候,被醫生誤診有先天性心臟病。鄰居家的小朋友有一天突然不跟我玩了,還很認真很嚴肅地告訴我:“我媽媽說你有心臟病,讓我不要跟你玩。”
靠!心臟病又不是艾滋病!無知婦孺!但我當時真是傷心得要命,而且非常非常自卑。因為小朋友的表情,好像我就是一隻有毒細菌。這一自卑就自卑了好多年,直到我曉得了心臟病到底是什麼病的時候,我的自卑感已經嚴重地影響了我的性格,使我變得膽小怯懦。
很心酸的笑話。小孩子是很容易受傷的動物,誰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又會受什麼傷了?所以,我跟朋友說,怎麼敢去養一個小孩?你不是把他生出來就算了,你要承擔教養他的責任,要對他的衣食住行負責、道德品行負責、心理身理健康負責……。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討債鬼,何必非要讓個懵懂無知的生命到人世裹一道濁泥下油鍋不可?
朋友聽了我的話說:“我是不會和自己不愛的人生養小孩的。”當時我嗤笑他的單純,說其實生養小孩這種事,跟愛不愛的,實在是沒多大關係。
我笑起來,沒有關係麼?葉海花,那你此際在難過什麼?傷心什麼?原來說的真的比做的容易。小紅被我無緣無故地輕笑嚇壞了:“姑娘,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我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小紅,請你幫我一個忙。”
“姑娘說的是什麼話,你有什麼吩咐小紅做就好了。”小紅見我撐起身,急忙扶我坐起來。
我抓住她的手,目光堅定地道:“小紅,你悄悄去藥鋪,給我抓一副墮胎藥……”
“姑娘……”小紅驚呼道,“這怎麼使得?月媽媽叫我好生照顧你,不能讓你有一點損傷。”
敢情楚殤真的想要這個孩子?我冷笑,還是他想抓緊一個控制我的籌碼?這孩子若真的生下來,我跟他便真的是這輩子都糾纏不清了。
“小紅,我求求你,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抓緊她的手,心中淒涼無比,“我真的不能要他。”
“姑娘……”她被我悽苦的語氣震住了。我悲哀地看著她:“小紅,我求求你。”
她咬了咬唇,終於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就是了,姑娘不要這麼傷心。”
我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小紅。”
她出去了很久,才把藥買回來。我對她道:“你熬藥的時候避開人,莫叫人發現了。”
“知道了。”她應聲出去,又過了很久,才鬼鬼祟祟地提了個有蓋兒的竹籃進來。這丫頭倒細心。我對她笑了笑:“熬好了!”
“嗯。”她把藥端出來,遞給我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猶豫道,“姑娘,你真的要喝這藥麼?這藥對身子損傷很大的……”
“給我。”我靜靜地伸出手,阻止她往下說。
小紅的手抖了抖,顫顫地把藥碗遞給我。我接過,一股難聞的中藥味撲鼻而來,我心中一陣反胃,差一點吐出來。遲疑了一下,我捏緊鼻子,將藥碗端到唇邊,正欲一口而盡,房門闖開,我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藥碗被人“啪”地一聲拂到地上,碎成片片,褐色的藥汁猙獰地潑了一地。
我抬起臉,月娘臉色發白地看著我,轉頭看了一眼小紅,厲聲道:“把這丫頭給我拖出去關起來!”跟在她身後的兩個龜奴立即架起小紅往外拖,小紅哭叫道:“月媽媽,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吧……”
“住手!”我又驚又怒,想下床阻止龜奴,被月娘伸手在我身上點了一下,身子頓時僵坐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氣急道,“月媽媽想對小紅怎麼樣?”
“這丫頭不聽話,我讓她知道這倚紅樓,誰才是主子。”月娘冷哼一聲,轉頭對龜奴道,“拖出去,給我抽十鞭子,再關到柴房去!”
“不要!”我尖叫,“藥是我叫她買的,不關她的事,不要打她。”
“姑娘,倚紅樓有倚紅樓的規矩。”月娘冷冷地看著我,“莫說是抽她十鞭子,她今兒犯的錯,就是要了她的命也不為過,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