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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說我是不是?”我冷笑,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的麼?我望著他敞著的大片胸膛,惡意地笑道:“楚爺,你的身材真是不賴,以後你若是落了魄,可以考慮到倚紅樓賣身。”
原以為他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只是冷冷地瞥我一眼,便躺到軟榻上去,背對我道:“牙尖嘴利,你還要在池子裡泡大半個時辰,等穴道自動解了,就可以出來了。”
他不是要在這裡睡覺吧?我又氣又急地看著他的背影,跟人說話可以轉移我對身上那種怪異酥麻和騷癢的注意,難道是他發現了我的目的,故意不理我?我咬了咬牙,靠!我自說我的,管你睡不睡覺,驀地揚聲道:“楚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也不管他的反應,自顧自地說下去:“從前,有三隻小豬要修房子,它們去請教了師傅,師傅說磚房子最結實,住在磚房子裡不用怕狼。第一隻小豬修房子的時候,想修磚房子多累啊……”我滔滔不絕地講吓去,講完《三隻小豬》又講《三個和尚》,講完《三個和尚》又講《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我講得興致勃勃,口沫橫飛,楚殤卻彷彿真的睡著了,躺在榻上從頭至尾都沒有動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體裡的小蟲漸漸安靜下,酥麻騷癢的怪異感覺也慢慢消失,我感到池水冰冷,像針扎一樣刺在我的面板上,身子又漸漸散出熱度,眼有些花,頭也有些重了,我的身子驀然一軟,向下一滑,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身子又能動了,穴道已經自動解開了。
這麼說,我的媚毒已經解了?我從池子裡爬起來,全身泡得又白又皺,脫了溼衣服,拿了毛巾把身子擦乾。總不能就這麼出門吧?我看了一眼軟榻那邊的衣櫃,猶豫了一下,軟手軟腳地向櫃子走去,頭越發昏沉,我開啟櫃門,全是清一色的男袍,隨便抓了件出來,剛裹上身,我就被楚殤一把拉到軟榻上,落入他堅硬的懷中。
這男人有完沒完?身子像火燒,不似中了媚毒那種怪異的高熱,像是發燒的症狀,我全身無力,腦袋昏沉,蜷在他懷裡,有氣無力地道:“你想幹什麼便幹什麼,我現在管不了你了。”說完,乾淨利落地暈了過去。
第26章 豔妓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大夫說我這場風寒來勢洶洶,寒毒滲入五臟六腑,加上我本身體質偏熱,有內火,引起內熱鬱滯,總之是被小紅逼著喝了半個月苦藥,每當這時我都無比懷念二十一世紀的西藥片啊。
這期間鳳歌每日都來看我,帶著他的琴,他會焚上一爐檀香,用他絕美的琴音舒緩我身體的不適,雖然我是有氣無力地跟他閒聊,但看到他時,心情總是格外舒暢;金大娘也來看過我,我把之前畫好的花樣兒給交給她,順便跟她講了講卡通公仔的做法,聽得她雙眼放金光,瞬間變成銅錢形狀,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在二十一世紀對女性和孩童有巨大殺傷力的卡通公仔,在這裡一定也會有十分巨大的市場;宇公子和大將軍寂驚雲都未來過,但寂將軍遣了人送了好些補藥和糕點果脯之類的零食過來,我素來不愛吃零食,更不喜食甜的,全部送給小紅了;月娘的“超級花魁”大賽已經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了,忙得不可開交,但仍是每天都要到我房裡轉轉,我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一如既往地保持距離。
楚殤自那日為我驅毒之後,便再也不曾來過,對於這個男人,實話實說,我的心思是複雜的。有時我會想,我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是不是太多了,彷彿一來到這個時空,我全部的心思都圍著他在打轉,不論是恨他也好、怕他也好、防他也好、與他玩遊戲也罷,似乎一切的事皆因他而起。仔細想想,我對他的恨與他對我的恨是不同的,我沒有揹負他那些滅門慘案,弒父霸母不共戴天之仇,我對他的恨,僅僅是因為他囚禁了我的自由,逼迫我做了不我不願意做的事。也許他於蔚藍雪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我雖然佔了蔚藍雪的身子,卻沒那想法也沒那必要去為她報仇雪恨。可是,我真的能夠把他看得很淡漠麼?我在這個時空舉步維艱,本以為我是可以憑現代女人的思想和智慧擺脫困境的,其實是我一廂情願,我的處境好壞,完全憑著這個男權社會的男人們的一念之差,在這個男人可以隨意操控女人的生命、命運和身體的社會,他們想我好,我的處境便好,無論是楚殤,還是那位宇公子,若討得他們喜歡高興,我的日子便好過,一旦他們對我沒了興趣,我的噩運便又轉回來了。說到底,我和倚紅樓的青樓女子沒什麼不同,仍是在以色示人罷了,她們出賣的是美色、身體、才藝,我出賣的,是我的思想、言行和對這個時空的人來說特立獨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