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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幾個玩玩兒吧。”
郡主都開了口了,看來這遊戲是非玩不可了。平安推推我,眼中有點憂色:“這個……,成麼?”我笑著拍拍她的手,道:“既然各位小姐這麼有興致,我倒真不好掃各位的興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幾個小丫頭厲害,還是我身上濃縮的堂堂五千年華夏文明更犀利,不好意思,列朝列代的詩仙詩聖們,你們的古詩我又要借用了。
“既然如此,我便先獻醜一首。”若蘭站起來,走到亭子一側擺著的長書桌旁,書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想來這些個小丫頭是早有準備了。我笑了笑,卻見她拿起一隻狼毫,在攤開的紙上寫起字來,邊寫邊念:
淺斟低唱換浮名,楊柳岸,殘月明。
酒闌方悔負娉婷,一縷一絲到夢魂。
待她唸完,除了那小郡主,幾個丫頭都齊聲叫好,若蘭小姐得意地將寫好的詩交給小丫鬟,拿到一旁牽好的繩兒上夾起來,轉身道:“下一個誰來?”
“我來吧。”那戶部侍郎千金明玉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就書,書完才念道:
獨上高樓新雨驟,醉拍青衫拈紅豆。
當年一別綺羅香,梔子花肥美人瘦。
剛唸完,那風清叫起來:“明玉姐姐這詩裡,沒‘酒’字,可犯了規了。”
“蠢貨。”寂平安罵他:“誰說飲酒詩裡一定要有酒字了?能不寫酒字把飲酒詩的狀態寫出來,才叫好呢。”
“平安說得沒錯。”小郡主點了點頭,明玉得意地笑了笑,郡主接著道,“聽平安這話,莫非也得了?”
“幾位姐姐送詩給我,連我也要作麼?”平安笑道:“罷了,我倒是得了一首,作得不好,姐姐莫怪。”說著走到書案前寫起來,卻沒有念,明玉立在一旁,幫她唸了出來:
空負狂名十二春,苦集滅道等微塵(注)。
幾回白眼逢青眼,多少啼痕共酒痕。
“真不錯。”小郡主贊她。我笑著看這些千金們爭奇鬥妍,呵呵,一個一個,都才情不俗呀,連平安那刁蠻丫頭,也有這份感懷和才情,實在難得。平安擱了筆落坐,明玉笑著看向蘇靈和羅裳兒,“你兩人有了麼?”
“明玉姐姐,小妹也有了。”蘇靈嬌笑道,“我懶得起身了,就煩明玉姐姐幫我一併寫了吧。”
“懶鬼。”明玉笑罵,倒也重新把筆拿起來,“唸吧。”蘇靈笑了笑,唸了起來:
未改山河與舊盟,少年心事豈全僧。
黃花寂寞金樽滿,都是人間不了情。
我微微一驚,好一句“都是人間不了情”。沒想到這蘇小姐看著不聲不響的,一出口倒是語出驚人。羅太師的千金裳兒小姐笑起來,道:“你這丫頭,今兒這詩倒來得有點感覺。我也有了一首,也麻煩明玉姐姐幫我寫吧。”說著,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自顧自地念起來:
江湖秋水老行舟,浪跡天東任碧流。
風急忍看萍梗轉,酒酣彈劍數恩仇。
呵,一個比一個豪氣,我在心裡轉了轉念頭,鬥豪氣的詩,誰能趕得上詩仙李白?隨便一首《將進酒》就能把你們一個個鬥趴,可是我犯得著跟這些小丫頭鬥氣招搖麼?我搖頭一笑,自古以來都是槍打出頭鳥,太過招搖的人到最後可沒什麼好結果。卻聽到小郡主君回暖笑道:“蘇靈妹妹和裳兒妹妹今兒這兩首詩作得好,我這首比起來,就不如兩位妹妹了。”說著,將她的詩念出來:
忍悲翻欲泣,憑軾問衣寒。
此去溪山遠,風霜莫蝕顏。
把酒思量著,醉跡滿青衫。
明玉把她的詩記下來,笑道:“郡主說笑了,今兒這幾首詩又可讓姐姐那些裙下之臣如獲至寶。”說著轉頭看我道:“我們可都作完了,卡門姑娘可有了?”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將白居易的《問劉十九》寫下來,交給小丫頭夾到繩上去。你們要鬥豪情,我偏不豪情萬丈,要比哀怨,我偏不悲悲慼慼,人生路上已有太多的風浪,太多的悲愴,能平平穩穩、安安樂樂、滋滋味味地悠閒過活,才是福氣。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那詩上,小郡主一字一字念道: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真是好詩。”羅裳兒拍手稱讚,“我說這醉酒吧,有兩種。一種是醉身子的,醉也醉了,只得個次日的頭痛腦熱。第二種,是醉在心裡的,還沒喝就醉了。卡門姑娘這詩,便有這種意境。”
這羅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