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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為江湖發生的大事而有任何變化,她的心也如同山莊,平靜無波。
生還的她,整個人安靜許多,掌心上的傷因為過重,此生再也無法使劍,即便如此也勝不過她心底的傷,殘留在她心中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痛,無人可以解,唯有她自己才能明白有多難受。
每日,她總是坐在窗前遠眺北方,夜晚,她總是伴淚入夢。
縱然心知家人會擔憂自己,她也難以自制。
段羽幫她下過懸崖卻尋獲未果,只帶回一件破碎的衣物,她記得那是他穿在身上的衣服,那日,她抑止著衣服徹夜未眠。
找不迴風行雲,外表似與正常人無異,她的心卻空了,再也裝不了任何情感。
椎心刺骨的傷痛,日日夜夜折磨著她。
難以停止。
這日,孫夢瑕又坐在窗邊。
僕人來報,有人來找她。
她一心喜,狂奔至大廳,以為是他——無奈,不是。
坐在椅子上的是她的故友——婉兒。
原來婉兒逃離之後,因為一個小意外失去記憶記憶,幸好路人伸出援手,後來她和對方日久生情進而結成連理,她是前些時候才恢復記憶,便隨即趕來雲劍山莊。
“你沒事就好,可惜我沒能親自觀禮。”
程婉兒已從孫父口中得知孫夢瑕的遭遇,忍不住感嘆。“夢瑕,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都是我害了你。”
“怎會是你害我?你是我朋友,你失蹤我去尋你本是天經地義,千萬別把這事放在心上,我從未後悔去找你,懂嗎?”
程婉兒握住她的手,紅了眼眶。“你……還在想著那個男人嗎?”
孫夢瑕落寞一笑。“想不想都沒差別了,他已死,我仍活著,我的人生還很長,難道要永遠停留在原地嗎?放心,我豈是意志消沉的人,我只是需要多一點的……時間罷了。”好讓她慢慢埋葬讓她心碎的痛楚。
她無法跟人說,只能藉由夜晚的淚水一點一滴宣洩。
“他與你終究死別了。”雖然孫父希望她能幫著勸夢瑕,但看她這情況,她也不知該怎麼勸,沒有痛過的人永遠都不可能瞭解另一個人到底有多痛。
孫夢瑕緩緩閉上雙眼。
“我懂。”
她懂,內心的波濤卻不懂,她的理智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她的情感就是站不起來。
她的心就是缺了口,誰也填不滿……
程婉兒離開之後,孫夢瑕回到房裡,坐著,手裡揣著那件破碎的衣服。
“行雲、行雲……對不起!對不起!”
門外的孫無涯靜靜聆聽妹妹的哭泣聲,垂下眼眸,嘆了口氣。
除夕。
雲劍山莊正忙著今晚的年夜飯,從清晨開始,廚房冒出的白不沒停過。
眼風僕人四處忙著,孫夢瑕靜靜佇立一旁。
冬雪落下,原來已經過了一年,她望著自穹蒼落下的白雪,不禁伸出手。
這一年裡,大哥強逼自己跟著他學習管理山莊的一切,因為有事情忙了,她有了重心,夜裡落淚的機會也少了。早已抱定終生不嫁的她也很認真學習,既然身為山莊的一份子,已經無法再持劍的手至少也該回韻點什麼。
爹、大哥對她的關心與包容讓她無法再繼續任性下去。
白雪不化,她的心依然。
收回了手,她一手按住鏈子,縱然心頭空著,總算還有個東西陪在身邊。
“糟了!大廚子燙傷了手,快拿藥過來。”
孫夢瑕連忙回神,喊住一名匆匆經過面前的僕人詢問大廚傷勢。
“小姐,大廚剛剛端著熱水,可能是一時手滑,熱水整個淋在他腳上,他捲起褲腳的時候,我還看到一塊皮……”僕人邊說頭皮邊發麻,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孫夢瑕當機立斷要僕人去請大夫過來,身為主人的她也轉往廚房。
這名大廚,姓徐,年紀約莫五十左右,雖然年紀不小,廚藝卻相當精湛,是大哥半年前出外經商時帶回來的,據大哥所說,徐廚子的故鄉因為天災所以毀了,大哥見他孤苦便將人帶回。
“小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是啊,這裡髒,您快去大廳吧。”
“徐廚子受傷了,我是來看他,他人呢?”她站在廚房外頭,不是怕髒,只是不想進去又弄得僕人們難以做事。
“大廚不肯休息,是我們把他架了出去,現在人在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