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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香附不尊主命,你們全體再多跪一個時辰。”
香附的表情像是被什麼東西噎到。
其餘僕婦則都責怪的瞪了香附,紛紛去院子裡跪下。香附最後一個出門,委屈的憋著嘴,挑了個樹蔭處跪好。
雲想容站在廡廊下望著罰跪的八人,面色沉靜。
重活一次,如果還按著上輩子的活法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給的機會?能有如此奇遇,當好生珍惜才是,她不會再屈從,只會明確自己想要的,並且爭取。她知道她的表現會引人懷疑,可一直畏首畏尾,不如讓所有人儘快適應了現在的自己。至於別人背後說她什麼,她才不在乎,要緊的是日子過的舒服。
一回頭,正看到孟氏若有所思的依著西側間的紫檀木蓮紋圓光罩邊。雲想容笑吟吟的跑了過去,“孃親,雲孃的桂花糖糕還沒做好嗎,我餓。”
孟氏卻不回答,蹲下身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道:“卿卿,你罰的太重了,他們雖是下人,但也是人……”
孟氏說了許多教導雲想容要心存善良的話,雲想容都安靜乖巧的聽著,點著頭表示贊同。
見女兒如此聽話,孟氏憐愛的捏了捏她的小臉就要起身,雲想容卻拉住孟氏的手,道:“孃親,卿卿有問題。”
孟氏點頭:“哦?卿卿有什麼問題?”
“孃親要我心存善念固然是對的,可是尊卑有別,做下人的目無主上,是不是錯的呢?”
孟氏一窒,隨即點頭。
“既然是錯的,卿卿不該叫她們改正嗎?今日在咱們自己家,他們不過是罰跪了事,如果是在外面,他們衝撞的是大伯母、二伯母、或是祖母和祖父,那會如何?恐怕到時候就不僅僅是罰跪了。我聽香附說,他們都是牙婆販來的,運氣好才到了咱們家,如果再被販一次,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孫媽媽和柳媽媽贊同的點頭,三夫人就是心腸太軟了才縱容的這起子下人沒上沒下,他們反而覺得六小姐做的好,目無尊尚只罰跪兩個時辰,並不重。
孟氏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樣。這些下人最會逢高踩低,見了老夫人和其他夫人,自然恭恭敬敬的,也不會像剛才那樣。
他們只敢怠慢自己和卿卿,或許是平日她太過於縱容他們了。
見孟氏若有所思,雲想容滿意的笑了。孃親沒有直接下令免了那些人的罰,而是來教導她,可見還是很尊重自己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改變孟氏,還是要慢慢來。
雲想容便拉著孟氏去吃了兩口桂花糖糕,隨即換了身湘妃色纏枝菊蓮暗紋緞襖子和同色裙子,脖子上掛了鎏金項圈,頭髮也重新梳了雙丫,孟氏還用尾指沾了胭脂在她眉心點了個紅點。
“走吧。”滿意的看了女兒半晌,孟氏才吩咐人備轎。
走出琉瓔閣,沿著抄手遊廊出了後花園的大門,就來到了內宅的西走廊。過了拱橋往東北邊去是長房的“嬌容館”、“明月堂”、“清芷芳榭”和“聽雪香榭”,分別住著四小姐雲嬌容;大老爺雲海和夫人錢氏;二少爺雲佑宜;大少爺雲佳宜和大奶奶邢氏。
往南邊走,第一個路過的是毗鄰後花園的“弄玉樓”,住著二房的三小姐和五小姐,隨後便是老夫人的“春暉堂”和二房的“秉潔園”。
轎子從春暉堂和秉潔園之間寬敞的空地一路向西,緩緩停在春暉堂朝南開的院門前。
下了轎,雲娘攙扶孟氏走在前頭,柳媽媽則是牽著雲想容的手跟在後面。
老夫人平日待客用的花廳正對著回形石榴紋的影壁,廊下柱礎雕了蓮花祥雲紋,東西兩側各有四間帶耳房的廂房,院中是一株蒼勁的老槐樹,風吹過,樹葉簌簌飄落,與廡廊下襬放的秋菊盆栽相映成一副動靜結合的唯美畫面,又讓人感覺到肅穆、清高和尊貴。
雲想容對這裡的印象已經不很深刻,不過她記得祖母段氏是老安國公段正義的嫡長女,自幼飽讀詩書,精通音律,性情與常人相比清高一些,但也有當家主母歷練而來的圓滑嚴厲和精明。
見一行人到來,院中的丫鬟婆子們紛紛行禮。
大丫鬟月皎恰好挑門簾出來,見了孟氏,平凡的臉上堆滿和善的笑,柔聲問候:“三夫人回來了,老夫人才剛還跟大夫人、二夫人叨唸您和六小姐呢。”隨即回身打起簾籠,稟了句:“老夫人,三夫人和六小姐來了。”
孟氏微笑頷首,先行進裡屋去給老夫人行禮。雲想容則和柳媽媽、雲娘留在了外間。
月皎笑著為雲想容端來了棗泥山藥甜糕,柔聲道